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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两极】(01-52)【作者:a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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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照片

  周晓荣最近很烦,各种不痛快都集中在短短几天中一齐光临他的生活。

  首先,是原本储备丰富的女人资源一夜之间变得很紧张。

  程莎年近古稀的老公公前些日子摔断腿,住了院。她的海员丈夫前些日子出
海了,现在也不知是在前往南美海域的路上,还是已经到了目的地。她丈夫的姐
姐远嫁去了广州。一个公公在医院,一个儿子读小学,一老一少的事如山般都压
在她一个人身上。

  最近两个星期,程莎已经请过三次事假,当然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能陪老板。

  周晓荣也不会禽兽到在这种时候还要去缠着程莎。

  还有孔媛,这一个月突然陷入低潮。整天在公司悄无声息,任何人稍不留意
就会完全忽略她的存在。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回家,不加班,不应酬,甚至连续
两次在需要去外地跟课时特意和同事调班。程莎在忙家事之余,还要应对这么一
个对工作挑三拣四的下属,自然十分不满,在周晓荣面前也嘀咕过两次。

  凭过去一年的工作业绩,周晓荣不会把孔媛怎么样。谁还没个厌倦低沉的时
候?何况他也看出来了,孔媛的糟糕状态不光出现在工作上。这些日子里,无论
他明示还是暗示,孔媛都不接他的茬,怎么都不肯再上他的床。

  公司里当然不止这两个女人能玩,但能完全满足周晓荣的癖好,上下前后三
个洞都能痛痛快快玩的,就这么两个,偏偏最近一个能碰不得!

  烦人的是,徐芃最近一次次向他描述每次操施梦萦的细节。

  真是同人不同命!

  当然,说实话,周晓荣倒也没觉得能操施梦萦是件多爽的事。这个装模作样
的贱货全身上下的皮肉他都已经看过摸过,鸡巴也已经插过她的嘴。说真的,单
说施梦萦烂到家的口交技术,周晓荣对她就兴趣寥寥。唯一还能勾起周晓荣一点
性致的,就是她平时那副贱兮兮的故作清高的模样。

  越是这样,周晓荣越想狠狠操她一回。

  但也就是这样而已。

  说白了,周晓荣想操的不是施梦萦这个人,而是她给自己塑造出来的样子。
操她一次,让她知道她自己其实也就是个欠操的贱货,周晓荣就满足了。

  别的,他还真没想从施梦萦身上获得。

  照徐芃的说法,他调教施梦萦的计划正在进行中。火候还差一些,但进展很
好,应该很快就能让周晓荣痛快玩一次了。反正徐芃已经作出承诺,如果施梦萦
自始至终不肯被人「开后门」,那没办法;可只要她松口,那么这个女人屁眼的
第一次,肯定留给周晓荣。

  周晓荣很期待那一刻,他甚至都想好了那一瞬间他要对施梦萦说什么。

  所以,与其说他嫉妒徐芃能玩玩施梦萦,倒不如说他期待徐芃能再多玩玩这
女人。他玩得越熟,到时候自己玩得自然也就越爽。令他略微有些不满的,只是
眼看着徐芃这些日子玩得不亦乐乎,自己的身边好玩的女人却莫名其妙地没了。

  还好,周晓荣手头还剩下一个高萌,他还能在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离婚少妇
的屁眼里泄火。虽说,细论起来,高萌并不是周晓荣的菜。巴掌脸,尖下巴,细
弯眉,凤眼,矮个,身躯瘦小,还是个平胸。

  论长相,周晓荣喜欢那种有些洋气有些野性的;论身材,当然是喜欢丰满型
的。从身材角度看,施梦萦的身材,是OK的,就是态度太成问题,基本就是个
性冷淡。这一点让周晓荣倒了胃口。

  而回到高萌身上,她从长相到身材,对周晓荣来讲,都恰恰卡在及格和不及
格之间。实在有点像鸡肋,弃之可惜,但确实食之无味。

  但高萌偏偏有一个很多女人比不了的优点——恰恰是周晓荣最看重的——屁
眼可以随便玩,而且她自己也乐此不疲。

  好吧,总算也是个屁眼,总能过过瘾。

  周晓荣不免常常沮丧地想:这年头,肯让男人玩屁眼的女人怎么就那么少呢?

  缺女人,还在其次,更令人头疼的问题,是老爹老娘开始催婚了!

  周晓荣今年二十八岁。二十五岁以前,父母从来没和他提过「结婚」这两个
字。最近两三年,父母开始偶尔对他提及「结婚」这个话题,但也不怎么急迫。
毕竟,作为一个大城市的男人来讲,三十岁前不结婚也很正常。何况虽然二老不
完全清楚儿子的生活细节,但也清楚他并不缺女人。既然广泛撒网,总有一天会
捞上来个啥吧?

  可从这一年的春节开始,父母开始不断念叨这个话题了。最近一两个月,这
个趋势越来越严重,几乎是见一面就唠叨一场。

  周家二老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周晓荣这辈子就是在大学时正儿八经地谈过两
个女朋友,此后就再也没带任何一个女生回家。周晓荣堂哥周旻的女儿都四岁了,
眼看着自家儿子直奔三十岁而去,却连个固定女友都没有,二老当然会心急。尤
其是周妈妈,恨不得儿子马上就带个媳妇回家。

  但是问题在于,周晓荣自己可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我才二十八岁,急什么?

  大好青年,事业小成,存款丰厚,房车两全,身体健康,长得也不赖——虽
说胖点——这种条件的男人会找不到老婆?

  开玩笑!

  我不结婚,不是找不到结婚对象,只是因为,我,还,不,想,结,婚!

  周晓荣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三十岁开始考虑结婚的问题。在那之前,自己还能
再玩上一两年。

  虽说结婚以后也不是不能继续在外头搞花样,毕竟没有现在这样自由了不是
吗?周晓荣没有婚后收手的觉悟,他只是单纯从难易程度的技术性角度来思考这
个问题。

  但是,好死不死,这种话不能跟爸妈讲啊!

  周妈妈哪还有耐心再等下去?你不结婚是吧?行,可你总得有个女朋友吧?
我们家这么大家产,你自己现在生意做得也不错,难道你准备突然找个女人回来
闪婚?那怎么行?你总得好好谈个恋爱,让爸妈给你把把关吧?你现在还不找女
朋友,什么时候找?过两年再找?那还得算上相处的时间,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周妈妈认真一盘算,就认定自己再不干预,儿子结婚问题肯定就遥遥无期。
于是,她果断出手了。周晓荣当然要垂死挣扎。母子博弈许久的最终结果,就是
周晓荣一败涂地,周妈妈要亲自为自己找儿媳妇了!

  周妈妈第一个看中的,是自己朋友的女儿。一个去年刚从新西兰留学回来的
公司白领。上周末,周妈妈拉着周晓荣随她一道去相亲。

  她很中意这个品貌兼优的女孩儿,对方妈妈也对周晓荣的条件很满意。

  可是,悲催的是,周晓荣对着女孩全无兴趣啊!

  细长条的个,干瘪瘪的身材,戴着一副古板的眼镜,除了长得勉强还算秀气
外,周晓荣在她身上找不出半点吸引自己的地方。

  说她性格好,成绩好,工作好?天了噜的,这是我周晓荣找老婆的条件吗?

  我又不需要学霸,我又不需要富婆,我又不需要淑女!

  这几天周妈妈总催儿子再去约那女孩儿出来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周晓荣一边应付,一边头痛。

  如果说以上这些都只是风月家事,无伤大雅。那么,接下来这个严重问题,
就不由得周晓荣不严肃面对,殚精竭虑了。

  最近几个月来,他公司的业务正在缓缓地走向下坡路。

  大学毕业后,周晓荣一度曾在自己老爸的公司混了一年多,随即下定决心要
自己立一摊买卖。

  周晓荣选择的是培训咨询这一行。不能不说他的眼光有点毒,恰好赶上了举
国上下鼓吹创业,推崇管理的风潮,再加上老爸的人脉和自己狐朋狗友们的捧场,
算是很快就把场子撑了起来。而从去年开始,徐芃也带着一笔资金入伙,公司规
模瞬间扩张了一倍。

  转眼,自己这家培训咨询公司即将迎接五周年庆,这几年业务增长的速度十
分喜人,在业内也已经有了点小名气。周晓荣在自己老爸面前也很能挺直腰杆。

  不管怎么说,不算开公司的本钱,其他成就一大半是凭他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但是,公司的基础终究还是薄弱。

  最明显的短板是师资。周晓荣自己没有上讲台的能力,他和老爸的人脉里,
要说拉个客户,那轻而易举,但要想找到好的培训讲师,却让人挠头。除了自己
的发小徐芃,周晓荣手头根本没有现成资源。

  现在公司里的这些讲师,已经是周晓荣筚路蓝缕,辛苦拼凑求来的了。

  目前,周晓荣手头一共有十一个讲师,其中算得上金牌讲师的,只有四个。
平心而论,一家培训公司,三分之一的师资力量堪称「金牌」,已经很不错了。
可就在这四个讲师身上,还存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几个大多太年轻了。

  最年轻的徐芃,今年只有28岁;张昊翔刚刚30岁出头;主讲商务礼仪的
女讲师方颖淑也才32岁。只有一个主讲成本管理的讲师邱洛年过不惑。

  不得不说,就管理领域培训而言,这支讲师队伍太年轻了。徐芃、张昊翔、
方颖淑三人的能力和见识都绝对没问题,可年龄无法说长就长。年龄,往往意味
着经验和阅历。在我们这个国度,在很多人眼中,这些几乎和能力划等号。

  要不怎么会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说法呢?

  如果培训对象主要是新员工,那倒还好。可倒霉催的,周晓荣公司的主要培
训目标是公司中层以上管理层,只有寥寥几门课是针对那些年轻的新员工的。

  徐芃、张昊翔、方颖淑三个人出去上课,坐在台下听课的学员——只要是企
业中层以上——几乎就没有比台上讲师更年轻的。如果是国企客户,这个问题还
会更明显。

  你让那些学员向台上那个看上去根本没几年社会阅历的小年轻学管理?

  如果是靠人脉敛来的客户还好,毕竟有熟人的脸面在。那些通过正常市场途
径拉来的客户,第一次见到徐芃他们的时候,态度里总有难以掩饰的怀疑。

  虽然大多数客户听完徐芃他们的课后,总是不吝褒扬,其中也不乏真心表示
赞赏的。可还是会有不少人,当面客气地说声「课讲得不错」,转过身却不再购
买周晓荣公司其他的课程。

  于是周晓荣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以程莎为首的市场拓展?游椋?此榔?
活,费尽唇舌,甚至有时候还得付出点大家心照不宣的代价,辛辛苦苦拉来新客
户,稳定性却差,保有率不高,客服的后续跟进工作难度很大,尤其是能签下长
期合作协议的不多。

  对培训公司而言,稳定的客户最要紧不过。

  四年前,程莎能一举成为客服总监,就是因为她一举为公司拿下了一个重要
的稳定客户。

  那一次的对象是一家在各地拥有大量分公司的国企。一旦能打通总公司的通
道,就等于拿下了他所有的下级企业。偏偏这公司负责联系培训事务的部门领导
油盐不进,死活不肯把培训业务交给周晓荣的公司。程莎判断继续和这个部门领
导纠缠是没用的,灵机一动,通过关系找到了主管副书记。这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子倒也干脆,直接问程莎能给什么好处。程莎豁出去让这老头儿操了三天,成功
拿到一个长达三年的大单,覆盖这个国企下属十几家分公司,每年平均不少于1
500个课时。

  当然,合同成立后,除了纸面上双方各自的权利义务外,程莎每季度总要跑
去被这副书记干个一两天的。这真是个苦差,那老头儿身子早就虚了,每次程莎
都得拿出全身骚劲,累出两三身汗,才能换这老头半硬不硬地插上三四分钟。而
这老头儿又花心不死,每次都想多干几次,要想让他第二次硬起来,程莎想死的
心都有。偏偏这老头儿对周晓荣公司其他女人不感兴趣,只盯着程莎一个。

  去年,这个合同又续签了两年。直到现在,与这家国企的合作,依然是周晓
荣公司三个最稳定的收入来源,堪称「现金牛」。在这点上,程莎居功至伟。

  稳定新客户难度大,长期合作对象少,这个问题本来就一直让周晓荣很担忧。
本来想着随着这几年公司口碑的建立,徐芃、张昊翔他们年龄的增长,一切都会
向好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今年以来的景况,不能不令周晓荣感觉到危机感扑面而来。

  眼看就要到十月,马上就是下一个年度的课程推广季。可是先不去说程莎、
孔媛这两大市场推广主力现在各有各的问题,昨天接到的那两个电话,就让周晓
荣陷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恐惧。

  两个老客户特意打招呼,明年不会再和周晓荣公司续约。

  这两家也都是国企,规模不算太大,但是因为都是走老爹的关系,所以胜在
稳定。但昨天他们在电话里说得明白,他们不是在拿捏什么,不是索要好处,单
纯就是因为现在国企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几年,从上到下卡得都死,国企被盯得
很紧,稍有些规模的国企,连以前再正常不过的「小金库」都忙不迭地撤销。以
前很多睁一眼闭一眼的支出,现在查得都严,动不动就要招投标。对很多企业来
说,实际上并不必要的干部培训,就成了务必要砍掉的支出项目。

  少了这两个老客户,倒不至于令周晓荣的公司伤筋动骨,但他敏锐意识到,
整个市场态势都不太好,而自己的公司好像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公司现在面
对的就是发展瓶颈,闯过去了,整个公司也许都能往上跳一层;如果闯不过去,
说不定突然间这家公司就完了。

  所以这种时候,周晓荣十分谨慎,也十分紧张。他必须要准确判断当前的整
个态势,还要精准分析自己公司的优缺点,然后在当下现实的市场状况下,为公
司找到接下去最合适的路。

  是开发新的课程,是招聘新的讲师,是开辟新的培训领域,还是索性脱手变
现进入另一个行业?

  在别人无法触及的空间里,周晓荣的大脑整天都在激烈地运转着。

  别看周晓荣平时一副不太着调的样子,也别看公司里很多人都觉得徐芃比他
更像老总,事实上,周晓荣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主心骨。

  徐芃自己都承认,讲管理,自己行,真的搞经营,他的能耐或许还不及周晓
荣的一半。所以别看徐芃占了公司几乎一半股份,但他除了课程业务以外,很少
插手经营管理,顶多在招聘面试、团队建设、客户接待的时候发挥一下特长。

  公司的大方向,人力、财务等最关键的权力,自始至终都掌握在周晓荣手里。

  有人说,不能和朋友一起做生意。

  徐芃和周晓荣都是管理专业出身,他们很清楚这个道理,但既然出于某些原
因,两个人现在已经处在一个摊子里了,就得尽自己的力量把一切问题都捋平。

  周晓荣很注意维系徐芃在公司里的地位,甚至从来没有在员工面前说过一句
和徐芃的意见相反的话,即便徐芃根本没有任何管理层的头衔;而后来入股的徐
芃,主动提出不在管理层任职,仅仅侧身于讲师?游椋??俨迨种芟?偃?α煊?
的事务。

  在最简单的女人领域里,周晓荣为他组织接风后,徐芃再没单独找过程莎。
这不光是考虑到程莎是周晓荣的禁脔,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程莎也是周晓荣一手
提拔起来的心腹,管着对外联络最重要的客服团队。

  徐芃也从没把手伸到财务领域,甚至小心地避免了和公司管财务的女人上床。
许茜是周晓荣公司里少有的,家境不错,在职业领域对老板根本无欲无求,但一
点都不介意陪老总上床的欲女。但是徐芃却尽可能和她保持距离,顶多也就是在
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偶尔开开玩笑揩揩油,最亲近的一次,是上次在酒吧玩真心
话大冒险时,让许茜在卫生间把自己的的精液吸了出来,这还是许茜点名到他头
上的缘故。

  所以,关系到市场判断,道路选择这样的大事,周晓荣不会不和徐芃通气商
量,但真正的主意,最后肯定还是由他自己来做。

  这种事,听上去好像不难,实际上做起来充满未知的巨大压力。

  所以,最近周晓荣的压力极大。可就在他最需要排遣压力的这段时间,能令
他得到最大发泄的女人屁眼却一个个地消失。

  周晓荣很想念程莎和孔媛的屁眼,他现在十分需要一个美妙的屁眼。

  十分钟前,孔媛刚从他的办公室离开。周晓荣把她叫进来,试着问问周末她
能不能来自己家中玩一玩,却被她再次拒绝了。

  平日里,周晓荣看上去脑子里除了性,好像也不剩什么。但真要说起来,他
玩的女人都是自愿爬到他床上的。周晓荣会引诱女人,但不强迫。孔媛既然摆明
了态度,他虽然郁闷,却也就此作罢。

  何况,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周晓荣就能回想起一个月前那个晚上,从「雅福
会」出来,孔媛在车上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后就匆匆回家。此后又请了长达十几天
的假。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时开始的。以周晓荣的精明,当然能猜到孔媛肯定遇到
了麻烦,多半和男友有关。既然后院起了火,总要给她一点时间去收拾残局。

  心里会有不耐和不满,这是难免的,但周晓荣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强人所难。

  孔媛能察觉到老总的不耐和不满。她进公司差不多快一年了,每个月总会陪
周晓荣上一两次床。她很清楚周晓荣对肛交的迷恋,有时他甚至根本就不碰她的
阴道,就是反复玩她的屁眼。以至于很多时候孔媛借口出差留在他家里过夜时,
索性直接给自己塞上肛塞,保持屁眼的扩张度,随取随插,不必每次都要从头搞
前戏扩肛那一套,方便周晓荣随时可以很顺利地插入她的肛门。这样,孔媛自己
能少很多不适,周晓荣也痛快。

  渐渐的,孔媛看懂了周晓荣对肛交的痴迷,很大程度上在于把这种特殊的性
交方式当作发泄压力的管道。这种发泄,他无法通过正常的性交,在女人的阴道
中完成。

  记得五月的某一天,周晓荣带着自己陪大客户吃饭,本意是希望能巩固一下
双方的关系。没想到就在饭桌上,对方当面提出中止协议,取消了本来谈好的接
下来的几十个课时。

  饭桌上神色不变的周晓荣客客气气地送走客人,回到包厢却变得十分沮丧,
坐在饭桌旁,迟迟不走。

  孔媛在旁边低声安慰他,周晓荣突然略显粗暴地将手伸进她的裙子,剥下她
的内裤,用手指捅她的屁眼,直到中指两段指节都深入到了菊穴深处。

  屁眼没经过润滑和扩张就被手指插入,是极其难受的,但孔媛还是忍下来了。

  周晓荣随即在酒店开了间房,一进房间就把孔媛按倒在地上,爆操她的屁眼。
因为缺乏前戏的缘故,屁眼几乎是在紧缩干燥的状态下被强行进入的孔媛疼痛难
当,可她的注意力却被周晓荣当时的状态吸引住了。

  平日里嘻嘻哈哈,诉心所欲的周晓荣就像抱着存心破坏的念头似的,狠狠地
在孔媛的屁眼中进出着,一边凶狠地念叨:「烂屁眼贱货!操死你!」孔媛觉得
他的指甲简直已经抠进自己的臀肉里,她当时真心相信自己的屁股已经被周晓荣
掐出血来。

  周晓荣骂骂咧咧地念叨了足足十分钟,才大吼着射了精,然后又把孔媛屁眼
里大部分精液都抠了出来,捧在手心里,让孔媛全都舔吃干净。这也是他唯一一
次要求孔媛做这种事。

  孔媛不知道老总现在具体是面临着什么压力,但她隐隐能感到,他心底有一
种压抑着的焦躁。在自己早就释放出了那么明确的这段时间不想和他上床的信号
后,他依然会把自己叫去办公室,问自己周末能不能去陪他。

  孔媛似乎看到了那夜十分暴躁,心底却明显无助的周晓荣。

  但是,即便她感受到了这些,也不会做什么。

  在孔媛刚意识到自己男友已经起了疑心时,她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和徐芃、
周晓荣上床的次数。而在那夜一切都曝光之后,就更不可能再去做这些事。

  一来,吴昱辉现在盯她盯得很紧,除了正常上班外,几乎不允许她在其他任
何时间离开他的视线;二来,孔媛本身也没有非要去陪别的男人上床的欲望。以
前那样做,是出于生活和职业的压力。现在已经因此和男友闹翻,谁还顾得上那
一点点压力?谁会在还没和男友恢复正常关系前,继续用肉体去讨好上司?

  只不过,孔媛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和吴昱辉恢复正常关系?

  一个多月来,吴昱辉对孔媛很冷漠。他立了很多新规矩,要求她不能去外地
出差,不能陪领导应酬,不能下班后在外面晃悠太久,不能和同事出去玩等等。
除此之外,他几乎就不再对孔媛说任何话。

  他甚至也不在意孔媛回家后,待在哪个位置,正在做什么。只要孔媛乖乖待
在家里,就行。其他的,吴昱辉好像漠不关心。

  只有在突然有了性致的时候,吴昱辉才会想到孔媛。一旦兴起,他不会在意
自己正在做什么,也不理会孔媛正在做什么,总之就是要立刻提枪上马。

  很多次,他都一言不发走到孔媛背后,扒开内裤,直接把肉棒往肉穴里塞。
即使自己的肉棒被干燥的屄肉摩擦得涩疼,他也无所谓。无法解释这样做爱究竟
能有什么快感,但吴昱辉就是想这样做。

  有一次孔媛正和程莎通电话。程莎家里最近杂事繁多,很多工作只能交待出
来,让下属们去做。有一家以前一直由她负责的客户,又到了周期性沟通的节点,
她正向孔媛交待这家客户的基本情况,以便她这几天上门拜访。吴昱辉突然就过
来把孔媛按倒在沙发上,连内裤带睡裤一块扒下,直接开干。孔媛只能找个理由
先挂掉电话,等吴昱辉发泄过后,才再次把电话拨回去。

  还有一次,吴昱辉在卫生间大便,突然叫孔媛进去给他口交。孔媛希望能等
他擦干净屁股,离开卫生间后再帮他弄,可吴昱辉非要坐在抽水马桶上,让孔媛
跪在边上给他舔。抱着弥补自己过错的心思,孔媛屏住呼吸为他口交。但十几分
钟的时间里,她不可能一直屏着气,何况还要做口交这种很费气力的事。几乎整
张脸就停在马桶正上方的孔媛被臭气熏得都麻木了。

  只要能忍耐的,孔媛现在都尽可能忍下来。

  毕竟,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事。你可以说自己做那些事有怎样怎样的无奈,但
是,错,终归是错。

  可孔媛没有从忍耐中得到任何正面的回馈。

  以前做爱时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戴套的吴昱辉,自那晚以后,再不需要任何提
醒,每次都会主动戴好安全套;那晚之后,他再也没有给孔媛口交过一次,只要
他自己硬了,就是开始做爱的信号,他不怎么关心孔媛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这些都算了。最严重的问题在于,吴昱辉现在完全没有任何与孔媛交流的兴
趣。

  孔媛一度曾担心吴昱辉会不会去公司找周晓荣,毕竟很多男人在知道自己女
友和别人上床后,很容易热血上头要去找对方麻烦。但过了几天,她就发现吴昱
辉好像根本没动过那种念头;孔媛也想过吴昱辉会不会要求自己换工作,离开那
个和自己有肉体关系的老板。她认真地考虑了,一旦吴昱辉真的提出这种要求,
自己是不是应该为挽回这段感情,真的离开周晓荣的公司。可吴昱辉也没有这样
做。

  现在,吴昱辉除了看着孔媛,还有就是要和孔媛上床外,没有其他任何话想
对孔媛说。孔媛渐渐明白,自己对吴昱辉来讲,所有的价值好像都归结到最后两
个点上:第一,他们两个现在的生活都要依赖孔媛的收入;第二,自己的阴道,
也仅仅只是阴道,对他还有一点点用。

  在一段感情受到伤害后,只要不是抱着一拍两散的心思,犯错的一方当然应
该付出最大的耐心和诚意,去弥补自己对另一方的伤害,当然要给另一方弥合伤
口的时间,等待他最终的原谅。这些对孔媛来说,都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其中一方根本没有任何交流欲望时,两人间的裂缝究竟该怎么弥
合呢?

  孔媛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比施梦萦更可怜。

  至少施梦萦分手后,每到心思郁结,情感崩溃的时候,总可以找自己倾诉。

  可自己能找谁倾诉呢?

  整个的午饭和午休时间,孔媛都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发呆。以她的个性,当然
不像施梦萦那样在公司里几乎就是个孤家寡人。她有很多朋友,可从中找不到一
个能交流这样隐秘心事的。

  施梦萦和徐芃一起去外地上课了。而且,即使她没有出差,孔媛也不会向施
梦萦倾诉什么。

  一来,孔媛无法对施梦萦坦白自己和周晓荣还有徐芃的关系;二来,她心知
肚明,施梦萦绝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孔媛刚到这家公司时,施梦萦很早就对她释放了善意——后来她才知道,是
因为沈惜在和她吃过一顿饭后,觉得她是一个可交的女孩,施梦萦这才刻意来与
她交往。

  施梦萦的学历不错,人长得漂亮,外在气质也算优雅,性格简单,没有什么
算计人的心思……孔媛很自然就和这样一个女孩子成了朋友,她原本就是一个善
于交朋友的人。她在公司里人缘不错,可由于施梦萦在公司里几乎只有她这一个
好朋友,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她俩的友谊似乎显得格外突出。

  时间一长,孔媛当然能看出施梦萦作为朋友的一些不足。

  施梦萦时不时会表现出一些天真、自我和不通人情,但总的来说,问题并不
严重。孔媛觉得,这就是一个单纯而有人宠的城市女生而已。

  但自从施梦萦和沈惜分手,孔媛却分明感到施梦萦身上的缺陷开始放大。

  她不是什么坏人,她仍然性格简单,没有算计人的心思,但同样的,施梦萦
也没什么关心别人的心思。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施梦萦没有
耐心,没有能力,没有心意去体察别人的心情,站在别人立场上为别人着想。

  孔媛当然还把施梦萦当朋友,哪怕慢慢认识到她身上的那些缺点。只是,一
条看不到的线渐渐划在两人之间。

  最近施梦萦和苏晨走得很近,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和孔媛渐行渐远。

  在她来到这座城市后,孔媛第一次感到刺心的孤独。

  她缓缓地滑动着手机屏,翻着通讯录,试图从中找出一个能让她感到亲切的
名字,但始终徒劳无功。

  突然,孔媛眼睛一亮。

  她看到了「沈惜」这两个字。电话号码是一个月前在体育馆巧遇沈惜时拿到
的。

  孔媛还记得那天在夕阳下,沈惜淡淡却温暖的笑容。

  她有点出神,下意识般把手指按到了那个名字上。

  电话拨了出去。

  一秒钟后,就在第一声「嘟」响起的同时,孔媛手忙脚乱地按掉电话。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打电话给沈惜呢?打给他,我要说什么呀?

  沈惜,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前男友而已!事实上,他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
陌生人啊!

  何况,孔媛也记得,那晚在「雅福会」,自己坐在周晓荣身边,有一些不雅
的举动,落在沈惜眼中。

  不知道为什么,孔媛觉得那些场面被沈惜看到,特别难堪。

  那晚以后,她很怕再在什么地方遇到沈惜,更不敢再主动与他说话。

  孔媛走到这一层楼的大落地窗边,手扶围栏,望向窗外。

  天地阴晦,大雨滂沱。

  这一天,上午九点前还有些阳光,突然间乌云密布,十一点左右就开始下起
瓢泼般的雨。

  在这种日子里,书店的生意总是很差。上午十点前还有过五六个客人,随着
雨越下越大,街上来往的行人都几乎绝迹,更不会有什么人会选这种时候来逛书
店——起初还进来过几个一看就知道是避雨的客人。但随着雨势渐大,且完全不
见停止的意思,连避雨的人都没了。

  把一些新进的书籍摆放好,闲着没事的店员邹赟和赵涵就坐在收银台闲聊。
没有客人,对他们来讲某种程度上也是好事。

  沈惜也和他们一起聊了会,吃过中饭,就把自己关进了店长办公室。

  书店一角隔出来的这间小办公室虽然简陋,基本的设施像办公桌、笔记本电
脑之类的还是齐全的。

  沈惜上了会网,觉得无趣,合上笔记本,开始发呆。

  如果雨继续这样下的话,今天估计是不会有什么客人了。

  自己是不是早点走呢?

  过几天就是沈惋的生日,自己可还没有准备好生日礼物!

  认真想想还有些好笑。

  沈惋的生日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吗?每年自己给姐姐准备礼物的同时,沈惋肯
定也在给自己挑礼物。

  沈惜不知道其他双胞胎在过生日的时候,是不是彼此间也互赠礼物。

  记得十二岁那年,沈惋、沈惜曾略带孩子气地互相约定,今后每年过生日,
谁都不要为另一人准备礼物,就当彼此两抵,省得麻烦。

  但这个约定只在两人十三岁生日那年生效。

  自从两人十四岁时父亲去世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开始为对方准备生日礼物。
哪怕沈惜在英国的那几年,都不例外。

  要是放在往年,眼看着三天后就是两人的生日,沈惜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今年确实有些怪。或许是因为和施梦萦分手后,整个生活节奏都没调整好,直到
此时,沈惜居然连送什么都还没想好。

  前年,沈惜送了沈惋一套自己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瑞典年轻设计师设计的磨
砂玻璃花瓶。现在这套花瓶摆放在沈惋家的客厅、书房、卧室各个房间。

  去年,沈惜送的是一套自然主义设计风格的台灯。现在这几盏台灯每晚点亮,
沈惋在灯光下读书,诺诺在灯光下画画。

  今年的礼物,原本沈惜是有计划的。他想亲手做一本手工线装书。反正自己
手头有足够姐弟俩的照片,他也能写出足够漂亮的文字,凑一本薄薄的书没问题。
可诸事变化,沈惜一直没能腾出精力和心思去做那本手工书。

  周六就到生日了,这时才开始动手明显不赶趟了。

  那,改送什么呢?沈惜没概念了。

  沈惜正在伤脑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

  在沈惜的经验里,这种电话基本上都是陌生外地号码打来的骚扰电话,反正
他从来都不理会,因此连手机都懒得去摸。

  他的心思还在礼物上。选礼物这种事其实十分需要创意。沈惜深知,这种时
候一味傻坐呆想是不会有什么好答案的。所以,他的眼神不停地在办公室的各个
角落搜寻:墙上挂的画,墙角摆放的平安树,天花板的节能灯,办公桌上的笔筒
……

  他需要灵感的刺激。

  突然,手机又响,再次打断他的思路。

  这次是短信。

  沈惜带着「十有八九是系统短信」的想法,随手点开,却发现这条短信是施
梦萦发来的。

  「有没有收到我的邮件?」

  沈惜有点莫名其妙。愣了几秒钟,回了句:「什么邮件?」

  「我昨天晚上给你发的邮件!」

  「哦……哪个邮箱?」沈惜一共有五个邮箱,常用的不过两个。问题是刚才
上网时,他分别登录过这两个邮箱,没看到有新邮件。

  「你的QQ邮箱!」

  沈惜挠挠头。QQ邮箱这个东西真的很鸡肋。毕竟只要有一个QQ号,就能
自动在腾讯开通一个邮箱。沈惜几乎从来没有用过QQ邮箱。事实上,他也有好
些日子没登过QQ了。

  「我知道了。我好久没上QQ了。等一会我就看。」

  隔了大概一分钟,施梦萦发来短信:「……你好好看吧……」

  把手机扔回到桌上,沈惜并没急着打开笔记本上网。在他想来,可能是施梦
萦把一些想对他说的话,整理成了文字。施梦萦的文笔也算不错,文风是那种忧
伤散文型的。她确实有把自己的心事诉诸笔端的可能。

  不过她想说些什么,甚至整篇文章的大致轮廓,沈惜都能想像得到。不必着
急去看。沈惜还是想先搞定礼物的事,然后再去理会施梦萦的邮件。事情总要一
件件办。反正自己离开书店前一定记得看一下她的邮件,就没问题了。

  沈惜在脑海里枪毙了两个新的礼物创意,短信音再次响起。

  「看邮件了吗?」

  沈惜注意了一下时间,好像只过了六七分钟啊……他微微一挑眉,施梦萦竟
然这么迫不及待?这是什么邮件?

  他微微沉吟了几秒钟,先回了一条短信:「现在不太方便上网,一会就看。」

  先用这条短信安一安施梦萦的心吧。既然这封邮件可能不太简单,那么给自
己多争取一些时间是很有必要的。阅读邮件需要时间,阅读之后可能还需要一定
的思考时间。

  随即他掀开笔记本,登录QQ,打开邮箱,点击邮件。

  出乎沈惜的意料,施梦萦发来的邮件并不是大段的文字。相反,整封邮件简
单到家,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

  「看过这个,你是什么感觉?」

  什么跟什么啊?让我看什么?

  沈惜皱了皱眉头,随即发现这封邮件有一个大概120M大小的压缩包附件。

  他的手指在滑鼠上轻轻拂动。对这个附件的内容,他设想了几种可能,没觉
得会有什么麻烦,于是点击滑鼠,下载了压缩包。

  压缩包的文件名是八个数字,稍加留神能看出就是年月日格式的前天日期。

  沈惜试着解压缩,发现这还是个加密包。瞥了眼邮件,没看到施梦萦给了他
什么有关密码的说明。稍加思索,他试着把文件名那八个数字当作密码输入,果
然成功解压。

  解压后的文件夹里,有100多张照片。

  无需切换成「超大图标」,哪怕是在「中等图标」的查看方式下,沈惜也大
致能看出这些照片是什么内容。他的瞳孔瞬间放大,随即渐渐收拢,眉头皱紧。

  沈惜犹豫了几秒钟,用预览方式打开第一张图片。

  一副近乎赤裸的青春女体出现在眼前。周边的环境显示这女孩正坐在抽水马
桶盖上,照片的最上边缘只到女孩的脖子,没拍到她的脸,长发披下,遮住她的
一边锁骨,裸乳丰盈,乳晕很淡,乳头嫩红。女孩勉强算穿着内裤,之所以说是
勉强,是因为她已经脱下了一边。窄小的黑丝内裤挂在左腿上,半遮不遮的,两
条腿紧紧绞在一起,膝盖紧闭,小腿岔立,在大腿根部那个位置,隐隐显露着茂
盛的黑毛。

  说实话,沈惜不能确认这具肉体是不是施梦萦的。

  看着像,他只能这么说。

  想想很好笑,一个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沈惜对她的肉体却称不上熟悉。

  在一群背影中,沈惜能认出施梦萦;在一堆声音里,沈惜也能认出施梦萦。
但你拿着张没有脸的裸体照片给他看,沈惜最多只能说一句:「看着像。」

  即便是在眼下这种状况下,想到这种滑稽的窘境,沈惜笑了。

  自己还真是个挺怪异的人。

  但是,应该不需要刻意确认吧?施梦萦总不会无聊到发一堆别的女人的裸体
照片给他……那是要闹哪样?

  点击「下一张」,第二张照片几乎是第一张的复制,只是稍稍换了个角度。

  第三张,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第四张,女孩站起来了。镜头集中在她的腰部以下。内裤完全脱下,浓黑的
阴毛在两条丰腴洁白的大腿间显得格外扎眼。

  沈惜可以确定照片中的女孩百分之百是施梦萦了。他对施梦萦阴毛的形状还
是有印象的。

  施梦萦这是什么意思?

  沈惜皱着眉头思考。从照片显示的拍摄角度来看,绝不可能是自拍,也不像
用了三脚架。看这些照片的格式和像素,应该就是用手机拍的。那么,是谁给她
拍的呢?拍了就拍了,发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沈惜略带无奈和讥讽地笑。他大致心里有数了。

  还继续往下看吗?

  一百多张呢……沈惜兴趣寥寥。他随手把鼠标移到右上角的红叉上,关闭图
片预览。但这不能完全屏蔽掉这些照片。以中等图标显示的图片,大致还是能展
现出图片的内容。一百多张照片满布屏幕,肉光致致。

  沈惜「啧」了一声,略感烦躁。看裸照的兴趣,他是没有的。但要是只看头
四张照片,就不往下看,万一后面有什么特殊内容,一会施梦萦打电话或发短信
问起来,自己就一问三不知了。

  沈惜很快就做好决定。

  他跳过很多照片,随手点开第二排的第三张照片。

  施梦萦还是没有露脸,但下巴已经出现在照片里。照片中,施梦萦一丝不挂,
上身微倾,双乳垂下,穿着高跟鞋蹲在地上,手扶膝盖,两条腿放肆地朝两边撇
着,将股间的肉穴尽可能地暴露在镜头前。

  第二排的最后一张照片:施梦萦站直了身,左手扶腰,右手自乳房以下横于
胸前,手掌插入左腋下,上臂托起了两个肥软的乳房,在镜头正面,乳晕颜色虽
淡,却面积显得格外大。

  第三排第四张照片。拍照的人似乎躺到了地上,角度是从施梦萦双腿之间,
从下往上拍摄。清晰可辨的肉缝微微张开,几缕黑毛乱乱地在肉缝和屁眼之间冒
出来。两个乳房以不那么美的姿态出现在镜头中。再往上看,房间的顶灯射出刺
目的光,形成一大片不规则的光晕。

  第四排第二张照片:施梦萦跪趴在床上,却不是用常见的那种撅起屁股的姿
势,而是两腿外翻,双手前伸,乍看像一只大蛤蟆似的。

  第四排最后一张照片,施梦萦的面孔终于清晰可辨了。她倚在床头,半侧着
脸,眉头微蹙。两腿曲在平躺的身体两边,大大地张开,两手放在肉穴边,扒住
阴唇,向两边扯开,将嫩红色的肉穴深处展露出来。

  第五排第五张照片。这次拍摄的角度又变成从上到下。拍照片的人也终于出
现在镜头里,尽管只有小半个身躯和一截被施梦萦吞入大半的肉棒。施梦萦跪在
拍摄者身前,努力地张开嘴,尽可能深地将肉棒吞下。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镜头。

  第五排最后一张照片。依然是从上向下拍,施梦萦大张两腿,肉棒已经进入
了她的身体。

  沈惜直接跳过接下来的许多照片,点开最后一排倒数第三张照片。

  还是施梦萦肉穴的特写,肉唇明显外翻,一股白浊的液体正从肉穴中流出。

  沈惜不记得自己一共看了几张照片,总之是差不多把这一百多张照片的总体
内容都看完了吧?其他的无非也就是前前后后的一些姿势、行为而已,应该不会
再有什么新鲜的。他不由得有点茫然。

  照片上那女孩的面孔,对沈惜而言,当然是熟悉的。

  肯定是施梦萦。

  但沈惜所看到的每一张照片都让他觉得女孩十分陌生。

  这是他认识的,曾经交往了两年的那个施梦萦吗?

  一瞬间,又有一丝难以遏制的不忍和歉疚油然而生。

  是我的错吗?

  随即,喻轻蓝一周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在他耳边响起。

  他的神思瞬间清明。

  分手后,施梦萦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都要由我来负责吗?

  用最现实也最冷酷的方式说吧,施梦萦所发生的一切变化,和我有一毛钱的
关系吗?她朝好的方向变化,我不会喜悦,也不会欣慰,更不会去求一句感激,
说是我让你变得更为成熟坚强;同样,如果她向不好的方向变化,我不会难过,
更不会痛苦,也不会非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说白了,就一句话,两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呀。

  感慨,当然会有一些。沈惜会遗憾,也会难过。但就像是在读一个故事,我
们总会为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产生一些情绪上的波动,但也仅此而已。

  看着施梦萦发来的这些照片,沈惜的第一个反应是茫然,第二个反应是感慨,
第三个反应,却是一丝淡淡的不耐。

  他当然能看穿施梦萦发这些照片过来的目的。作为一个从不惮以最残酷的眼
光看待世界,从不惜以最现实的心思揣测世人,从不惧以最坚硬的心肠来决定判
断的人——若非如此,沈惜怎么能做到眼看着宋斯嘉嫁人而始终闭口不言——他
当然第一时间就猜透了施梦萦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点小期待、小哀怨和小恶毒。

  好吧,小期待是抱着最后的一点点希望;小哀怨是无法挣脱分手的痛苦;小
恶毒是为了报复我坚定的态度……我都能理解。

  但沈惜有些不耐于施梦萦采用的手段。

  发照片给我……这是在期待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沈惜不得不头痛于自己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回应。

  如果他表现出自己此时此刻浑不在意的真实心态,对施梦萦恐怕会是一个更
加巨大的刺激。如果真这样做,那么在这个由施梦萦发起攻击的小小回合较量中,
沈惜当然堂而皇之地占据上风。可这样一来会令施梦萦受到更大的心理伤害;二
来也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后患。

  以施梦萦那种轻易就执意而为,百劝不回的性格,如果她恼羞成怒,自暴自
弃,采取更进一步的激烈行为,并且把每一次的记录都发给自己,又伤她自己,
沈惜也会不胜其扰。

  沈惜已经把分手后的施梦萦当作一个普通的认识的人了,但这不代表他凉薄
到愿意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如果可能,他还是希望大家能心平气和地
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

  尤为关键的是,在施梦萦走向深渊的同时,她可未必会觉得这是她自己造成
的。她只会加深一个认知,那就是此时此刻一切的遭遇,都与沈惜有关,都是因
沈惜而造成。

  有必要给自己拉仇恨吗?就为了潇洒地说一句「你玩吧,老子不在乎」?

  好吧,那就暂时顺遂一下施梦萦的心意,向她表示一下自己看到这些照片后
的苦恼和难过?她会不会因此收获一些报复后的满足呢?

  沈惜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愿做。

  如果能省却麻烦,沈惜不介意稍稍表演一番。哪怕会让自己看上去不够洒脱。

  问题是,在沈惜的判断里,哪怕这样做了,麻烦还是不会少。

  施梦萦会在一次小小的满足后收手吗?

  如果让她意识到只要这样做就能让自己难过和后悔,她会不会乐此不疲呢?

  如果施梦萦只想着更进一步地伤害她自己,发更多的照片甚至视频来刺激自
己,那甚至还是小事。

  如果她误以为沈惜表演出来的那些难过情绪,是余情未断的信号怎么办?

  沈惜相信,施梦萦绝对可能这样解读。

  那只会永无宁日。

  沈惜最讨厌藕断丝连,无穷无尽。

  所以,沈惜很不耐于施梦萦所采用的手段。其实,她发照片过来的意图,在
沈惜看完第一张照片,心头没有并没有哪怕一丝痛苦和嫉妒闪现的那个瞬间,就
已经彻底宣告失败了。

  无论沈惜给出什么样的回应,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给平静的生活增添一点点
小麻烦而已;对施梦萦而言,却是隐形的巨大创伤。她无形中给自己张开了一张
大网,把自己包裹在愚蠢和放纵之间。

  张网容易,收网却难。

  在付出这样的代价后,她期待能得到沈惜什么样的回应呢?事实上,无论哪
种回应都无法满足她,她只会觉得什么都弥补不了她所受到的伤害,然后又开始
再一次伤害自己。这是施梦萦给自己开启的一个死循环——其实,从她第一次和
徐芃去开房开始,她就开始慢慢走近这个循环。

  这个循环,其实已经和沈惜会给予她什么回应完全无关了。

  除非,沈惜和施梦萦重新开始。

  当然,沈惜并不知道施梦萦即将开启这样一个循环。他只是正在以最真切深
刻的感受,体会着喻轻蓝所说「对施梦萦多说了一个' 爱' 字」这句话,是多么
正确。

  还没等他决定究竟采用哪种态度来回应施梦萦,短信铃声再次响起。

  「看邮件了吗?」

  沈惜叹了一口气。自己还真是欠了她啊。

  好吧,分手是我提出的,这就算是我欠的吧。

  「刚看完。」在发出这条短信的瞬间,沈惜突然发笑。他觉得自己的措辞很
搞笑。面对一百多张照片,「看完」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告诉施梦萦,自己认真
地看了每一张照片,仔细欣赏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毛发,每一种姿势?

  「看过是什么感觉?」施梦萦提问,其实这就是那封邮件里唯一的文字。

  沈惜把手机放到一边,靠在椅背上。在心底,他再次把实话实说和稍作表演
这两种选择反复权衡了好几遍。

  终于,他决定坦然相对,实话实说。

  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施梦萦,实话比谎言更有意义。

  微痛当然好过剧痛,但是,长痛终究不如短痛。

  沈惜不能代替施梦萦去活。

  作为一个已经离开大学,走入社会三年多的成年女人,施梦萦做任何决定,
选择任何方式生活,把自己的人生导向任何方向,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也只应该
是她自己的事情。怎么活,是她的权利;但选择了怎么活以后,承担选择的结果,
则是她的义务。

  沈惜不想把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上,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他沉吟了很长时间,尝试用不同措辞写了三次短信,却又全部删去。他最终
发出的只是短短五个字:「没什么感觉。」

  「我想,就算……」又写了四个字后,沈惜停下手指,想了想,还是把这条
没写完的短信删掉。

  没必要说多余的话。

  明言了「没什么感觉」,就不要再拖泥带水地给什么建议,做什么嘱咐了,
多此一举。

  施梦萦未必不知道自己要对她说的那些道理。

  她希望得到的,自己不能给。既然如此,何必废话?

  然后,沈惜删光了电脑上施梦萦发来的照片。略加思考,又把存放过这些照
片的硬盘中的文件都转移到另一个硬盘,顺手就格式化了这个刚清空的硬盘。沈
惜决定,明天要把自己精心收集的软件包带过来,用专门的防恢复软件再处理一
下硬盘。

  毕竟这是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整天就放在书店里。万一出个意外,导致
照片外泄呢?

  不懂行的人或许以为格式化硬盘后,文件已经被彻底清空。可沈惜自己就知
道好几种办法,在被格式化的硬盘里恢复删除的文件。他绝对相信,高手有的是,
谁知道会在什么地方遇到?

  施梦萦对他已是路人。但至少,沈惜要确保她的私密照片不会从自己这里泄
露出去。这总是最起码的底线吧。

  做完这一切,沈惜静坐,信手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他甚至觉得,等待的时间
比预想的要长。施梦萦的耐心好像比以前好一点了。

  沈惜坚信施梦萦在收到自己那条短信后,一定会打电话过来。

  躲是躲不过的,这个电话还是得接。

  这时,沈惜才发现在「未接来电」中,居然有一个孔媛的来电。就是刚才那
个只响了一声就挂断的电话。

  「也许是打错了吧?不然不会只响一声,后来也没再……」这个念头还没转
完,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施梦萦的头像开始闪动。

  沈惜还保留着这个号码的显示头像。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他不太想接这个电话,因为那意味着他可能又得说无数
废话。但该面对的,终究还是逃不过。

  苦笑一下,沈惜按下接听键。

  施梦萦无法接受「没什么感觉」这个答案。

  她想象过沈惜看到那些照片后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他可能会大吃一惊,他
可能会难以接受,他也许后悔,也许嫉妒,也许愤怒……都行,沈惜作出什么样
的反应,施梦萦觉得都好。哪怕他立刻拨电话过来,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都好。

  施梦萦自己都想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可她无法接受「没什么感觉」这五个字。

  我的付出和牺牲,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吗?

  这让施梦萦情何以堪?

  拍这些照片,是徐芃的建议。用他的说法,就是「没有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
的女人——不管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和别的男人亲热时,还能心情平静,要
么生气要么后悔,总之不会让他好过!」

  把最私密最隐晦最放荡的那一面暴露在镜头前,用照片的方式定格,再送到
别人——哪怕是自己曾经那样深爱的前男友——面前被观看被评论被鄙视被嘲笑
……这是施梦萦不敢想象的事。

  她本能地拒绝。

  但徐芃的声音却像有魔力般钻进她的耳朵……

  「无非就是尺度比上次拍裸体写真时更大一些,少一些美感而已……」

  「这一招对男人最灵,甭管他平时怎么装逼,一碰到这种事,保证百爪挠心!」

  「用你的手机拍,反正照片最后留在你自己手里,又不会传出去,怕什么?」

  「就算给你男朋友看了,相信他总不会外传的吧!」

  徐芃说得对。对于「不会外传」这一点,施梦萦对沈惜有信心。

  上次在香格里拉酒店拍的那套写真,施梦萦早就拿到最终的成品了。只是最
近一直陷在剧烈的情绪波动里,写真拿回来后,也没有心情细细欣赏,只是随意
扔在卧室的书桌上。

  鬼使神差般,在香格里拉那夜,苏晨说的那句话在施梦萦脑海中回响:「如
果真的让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看到我和别的男人上床时候的样子…
…让他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时他没见识过的性感……」

  还有徐芃的声音:「男人这种动物,嘴上说得再好听,下半身还是很能主导
思维的。他可以不要一个女人,但如果这个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还被别人当
成宝,他说不定又会纠结……有些贱男人,说不定会反过来想把自己甩掉的女人
再给追回去呢……」

  也许,他们说得对……

  是啊,无非就是在镜头前展露赤裸的肉体,拍写真时不是已经裸过了吗?还
是在完全不认识的男摄影师面前全裸的……

  徐芃说用我的手机拍,那照片最终还是留在自己手里,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
到……

  每个人都有嫉妒心,徐芃是男人,他应该很明白男人的心思吧……

  最终,施梦萦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心情,同意拍几张照片。

  只是,一旦开始拍摄,就不止几张了,渐渐也超越单纯拍摄裸体的界限。徐
芃设计了各种姿势让施梦萦来完成,最后甚至连口交和做爱时也要拍照。

  施梦萦一度强烈地反对,但徐芃向她解释:「没有男人的加入,万一他以为
你只是找了个闺蜜给你拍照,只是想刺激他呢?就得让他看到你真的和男人在一
起,才有效啊!」

  对此,施梦萦无语以对。

  她没数徐芃一共拍了多少张照片,等到他再次射精,把手机伸到股间,对着
精液流出肉穴的场景拍了几张特写后,才算大功告成。

  时近午夜,徐芃把手机还给施梦萦,施施然回自己的房间。

  最近,他和施梦萦做过好几次,但还没和她睡在一起过夜。看施梦萦的样子,
好像也不欢迎他留下。徐芃乐得一个人睡得自在。

  第二天还有课,不能玩得太过分。

  施梦萦满脑子胡思乱想,却又理不清半点头绪,昏沉沉直到凌晨两三点时才
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严重不足的施梦萦跟徐芃到上课地点,联结投影仪,调
试话筒,请学员签到,分发课件资料,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上完课回到宾馆,徐芃拿着笔记本来到施梦萦的房间,把施梦萦手机里头天
晚上拍的所有照片都导入电脑,帮她选出一百多张质量不错的照片,设密压缩后,
让施梦萦把压缩包发到沈惜的邮箱。

  然后徐芃让施梦萦亲手把所有照片都删掉,并且清空了回收站。

  至少最后这一步,令施梦萦感到些许安心。

  今天是徐芃在两次讲课之间休息的日子,作为课程助理也就没什么事要忙。
白天,徐芃很善解人意地没有过来打扰她,施梦萦当然忍不住想要和沈惜联系。

  昨晚一发出邮件,她就想给沈惜打电话。

  但连施梦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不敢打这个电话。她生怕从沈惜的声音里
听到一丝他对自己的轻视。

  所以她选择了短信这种沉默的沟通方式。

  但是一定要联系,施梦萦还急着想知道沈惜会给她什么样的回应!

  什么样的回应都好,唯一令施梦萦绝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就是「没
什么感觉」!

  施梦萦望着手机屏幕发呆许久,终于还是无法忍耐,拨通电话。

  无论施梦萦怎样情绪激动地追问或质疑,电话里的沈惜,平静如常,惜字如
金。沈惜这种对万事都淡然冷静的态度,过去施梦萦还很是欣赏,没想到此刻这
种态度用在自己身上,竟是那样冻彻骨髓。

  这不是冷静,这是冷漠甚至是冷酷!

  「我的感觉?我觉得,其实你更应该问问自己是什么感觉。我是什么感觉其
实一点都不重要的。」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自己是不是开心。如果你开心,那也挺好,我无话可
说。如果不开心,那何必呢?」

  「还是要对自己更好一点吧。别的话,我也想不出什么要说的了。」

  二十几分钟的对话,在施梦萦看来有意义的,大概就是这三句。

  她当然没有说完,她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沈惜还是坚决地要求挂电话。

  这算什么?!

  他不关心我到底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吗?他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同意让男人给我
拍照吗?他想不到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吗?他一点都没有反省过自己对我的
伤害有多么大吗?

  施梦萦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爆炸了!她恨不得马上冲到沈惜面前,把自己肚子
里所有的话都倒出来,然后质问他,让他把一切都说清楚!。

  但是,她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此刻她身处几百公里外。徐芃还有两天的课
要上。作为唯一的课程助理,施梦萦不可能被允许先行返回。

  就算要质问沈惜,也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把脸蒙到枕头里,施梦萦放声痛哭。

  在电话那头,沈惜望着被自己随手丢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呆了几分钟,默然
不动。

  从通话的第七、八分钟开始,施梦萦就已经开始显得歇斯底里了,说出来的
话完全失去条理,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她甚至又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要分手?

  沈惜的耐心在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后,消耗殆尽。

  他自嘲地想,我的耐心终究还是越来越差了,这次居然只坚持了二十分钟,
记得几个月前,自己能整夜整夜地陪她说话,向她反复解释。

  但真的只能这样了。在分手五个月以后,还要自己回过头再去解释分手理由,
这也真的算是在考验自己的耐性。

  随即,沈惜关闭电脑,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起身走出房间。他不想再闷在这
个狭小的房间里,他要出去透透气。

  哪怕大雨依然倾盆。

  而且,他还有一份生日礼物要去挑选!他想去做一些充满爱的事,让自己的
生命,哪怕在暴雨之日也阳光灿烂。

  这几天沈惜在为礼物头疼的同时,宋斯嘉也一样。

  而且她是疼上加疼再加疼!

  因为她要准备的,是三份礼物。

  一份是哥哥沈惜的生日礼物。十年来,她从没疏忽过这个日子;一份是要给
好姐妹沈惋的。本来大家毕业那么多年,各自也都成了家,记得送上祝福就好,
没有礼物也不算过分。可谁让她是沈惜的双胞胎姐姐?送弟弟,不送姐姐,要是
不怕被她念叨死,就去做这样的蠢事!

  最后一份是要送给齐鸿轩的。

  国庆节当天,就是宋斯嘉和齐鸿轩结婚周年的纪念日。

  夫妻俩早就说好要各自秘密准备礼物,当天给对方一个惊喜。

  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应该送老公什么呢?宋斯嘉半开玩笑地自言自语:「真
糟糕,没有经验啊!」经过再三考虑,精心准备,她终于完成所有任务。

  好姐妹沈惋,对不起啦,实在不能费更多心思了,只给你准备了一瓶Idy
lleEauSublime。

  沈惜呢?这份礼物就要显得有心得多。虽然几乎没花宋斯嘉一分钱,却绝对
饱含着慢慢的心意。

  至于给齐鸿轩的那份……

  那是宋斯嘉想了很久之后,终于确定下来的大招啊!

  十月一日,星期三,国庆长假第一天。

  照齐鸿轩的本意,两人应该从头天晚上就开始酝酿情绪,然后一过零点就开
始庆祝。但好死不死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国庆节前还安排了一个学术会议。周一、
周二宋斯嘉陪她「老板」开了整整两天会。

  幸亏这个会议就在本校召开,不至于再闹出齐鸿轩生日那样的乌龙。但作为
除了几个研究生外,课题组中最年轻成员的宋斯嘉还是连轴转般忙了两天。周二
晚上她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筋疲力尽,不得不请求早睡,把一切庆
祝留到第二天。

  心疼老婆的齐鸿轩当然也只能同意。

  「十一」当天,宋斯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床。洗漱完毕,在出去吃午
餐前,夫妻俩交换了各自准备的礼物。

  宋斯嘉准备的是一对波罗的海天然琥珀茶杯,夫妻俩人手一个。在琥珀的寓
意中,据说有一条就是「永葆青春,夫妻和睦」。因为这个寓意的彩头,这对琥
珀茶杯算是选得很不错。

  但是,相比之下,齐鸿轩好像还是费了更多的心思。为对应第一年「纸婚」,
齐鸿轩特意做了一本结婚纪念册。其中贴满了各种照片,记录着从恋爱开始,两
人一起去过的地方,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歌,做过的事。当然没忘在底页写下
「老婆我爱你」这样的肉麻话。

  宋斯嘉回赠给他一个甜吻。

  随后,夫妻俩出去吃了一顿属于两个人的庆祝午餐,下午像恋爱时一样看了
场电影。晚上则会齐双方老人以及一些来往紧密的亲属,大家一起吃了顿饭,为
这个小小的纪念日好好热闹了一下。

  八点多,夫妻俩回到家。

  照惯例是宋斯嘉先去洗澡。

  宋斯嘉洗完后,就连声催促丈夫快进去洗。齐鸿轩当时正在手机上玩德州扑
克,原本还想玩好手里这把牌再去洗澡,没想到老婆撒着娇,一定要他立刻马上
去洗,不得耽搁。

  搞不懂宋斯嘉到底在想什么,齐鸿轩决定还是听老婆的话,至少省得麻烦。

  直到洗完澡,走出卫生间,齐鸿轩才意识到自己老婆唱的是哪一出!

  白天的那对琥珀茶杯,原来不过只是打了个前站,甚至,它就是一个幌子!

  宋斯嘉在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在壁灯柔和的光芒映照下,宋斯嘉穿着一套半透明的情趣修女服坐在床上。

  纤秀的修女帽,额前那一抹雪白上绣着一个花式十字架。这可能是这套修女
服唯一正常的部分。

  她的颈间戴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往下直到臀部全是近乎透明的黑色薄纱,
紧紧地绷在宋斯嘉光洁饱满的肉体上。胸前有两个镂空的洞,恰好把那对丰盈的
乳房释放出来。衣摆只到耻骨以下一点的部位,大半个屁股都暴露在外,小巧的
奶白色丁字裤的前半部分只能将将遮掩住阴毛,正中部位还绣着一个漂亮的十字。
过膝的透明黑丝,其下是一双亮得晃眼的高跟鞋。

  这是一个齐鸿轩从未见过的宋斯嘉!

  宋斯嘉缓缓站起,笑意盈盈。齐鸿轩的视线从她微晃的双乳游弋到半遮半掩
的股间,又回到她秀美的脸上,不由自主吞下一口口水。

  「好看吗?」宋斯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咬着下唇问。

  齐鸿轩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谁也没听清,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这才
用比较正常的声音说:「当然好看!哪来的?」

  宋斯嘉做了个好看的鬼脸:「废话!当然是在网上买的!」

  这是她特意留给齐鸿轩的惊喜!

  结婚没多久,十分眷恋她身体的齐鸿轩就念叨着要更进一步增加夫妻间的情
趣。对此既不热衷也不反对的宋斯嘉就问他具体想怎么做,当时齐鸿轩提出的建
议就是让她买几套情趣内衣。

  宋斯嘉对穿情趣内衣这招并不反感,相反还觉得可能会是很有趣的体验。但
她上网看了几套情趣内衣的样子后,却觉得大部分情趣内衣制作粗糙,只是为了
生硬地突出生殖器,满足最底层的那种肉欲,毫无情趣可言。

  因为看不上,所以她也就一直没买。

  这次既然想要给齐鸿轩一个大惊喜,看在他曾经念叨了很长时间想看老婆穿
情趣内衣的份上,就买一件让他过过瘾吧!

  现在这身修女服,还是宋斯嘉选了好久的呢。

  「什么学生装、护士装什么的,我觉得都好土气啊,一点没创意,所以就选
了这个,你觉得怎么样?」宋斯嘉说着,还顽皮地装模作样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同时又很夸张地扭动了一下胯部,甩出一个迷人的弧线。

  「这个好!这个好!老婆你的眼光还用说嘛!」齐鸿轩还能说什么呢?他现
在眼睛恨不得钉死在宋斯嘉身上。联想到之前自己生日那晚,宋斯嘉也给自己准
备了一个类似的惊喜,齐鸿轩不由得感激莫名了。

  只有在这个时刻,他突然觉得沈惜的威胁半点都不存在。

  宋斯嘉,是我齐鸿轩的女人!

  她挖空心思在令我开心,她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肉体进献在我的面前。我
还需要嫉妒或者畏惧别的男人吗?

  满足的同时,在齐鸿轩谁都无法探查的内心深处,又浮起一丝浅浅的歉疚。

  家有好老婆,可他在外面却有个割舍不掉的老情人。而且就在上个星期,他
的情人数量又增加了……

  齐鸿轩的老情人是他的同校师姐薛芸琳。

  薛芸琳比他大三届,专业不同。她走的是本科毕业后留校当辅导员,满两年
后自动转本校研究生的路子。

  齐鸿轩的母校,既然位列985名校,竞争自然激烈。能走「二加三」辅导
员自动转研究生这条路子的女生,要么后台硬,要么人缘好,要么漂亮到没天理。

  这些条件,薛芸琳占了两条。她漂亮,在齐鸿轩眼中,单论长相,她恐怕比
宋斯嘉还漂亮;她背景也够硬,虽说她本人只是单纯的工人家庭出身,但架不住
人家嫁得好。薛芸琳本科一毕业就领了结婚证,找的老公据说家庭背景很了不得。

  齐鸿轩认识薛芸琳时,正读大三,是本学院学生会副主席,在一次各学院学
生会干部会议上认识了当时操持学生工作的辅导员薛芸琳。也不知道两人间到底
是哪根奇妙的神经勾搭上了,干柴烈火似般就走到了一起。

  直到滚过床单,齐鸿轩才知道这位前年刚毕业的学姐居然已经是人妻了。

  好在薛芸琳的老公当时在德国深造,她单独住在学校宿舍,倒是一切都方便。

  齐鸿轩不是雏儿。当时他正在谈恋爱,而且几个星期前刚刚想尽办法终于成
功脱下了女友的内裤,让自己的肉棒第一次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孔洞。

  但是,他那青涩的女友怎么能和薛芸琳比呢?

  这个不过比他们大了三岁多一点的辅导员,已经可以算作是一个熟透了的女
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一股难以抵挡的性的诱惑力。

  第一次做爱,她只是娇娇柔柔地跪下身,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他,手扶着他
的肉棒送入自己嘴中,嫩滑的舌头在他龟头上挑逗似的卷了一会,从鼻腔轻轻哼
出一两声软媚,齐鸿轩就难以自持地射了她一嘴!

  薛芸琳把精液吐在自己掌心,难掩满眼的笑意:「小弟弟,你不会还是处男
吧?」

  一句话就令齐鸿轩从心底升起一股欲火,恨不得马上向她展示一下自己最M
an的那一面。这一刻也没有等得太久,看着薛芸琳把手掌心里那一大摊精液全
涂抹在自己两个肥乳之上,又细心地用舌头帮他清理了一下肉棒,没过多久,血
气方刚的齐鸿轩再次斗志昂扬了!

  轻轻一碰就黏滑酸骚的肉穴,硕大挺翘的乳头,勾人心魄的狐媚眼,薛芸琳
身上的这些,都令初尝肉味不久的齐鸿轩难舍难离。

  没过多久,齐鸿轩就与刚和他一起告别「处时代」没多久的女友分手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安安稳稳地保持着,即便在薛芸琳的老公两年多以后学
成归国,也没断。无非是做得更小心一些就是了。

  有时,齐鸿轩也会有这样的疑问:薛芸琳和自己在一起图的是什么呢?

  如果说她老公远在德国时,青春的肉体偶尔需要发泄一下欲望,在学弟中发
展一个情人,齐鸿轩百分百能理解。可老公已经回到身旁,以两家之间门第的差
距,她在很多方面都需要依赖夫家的现实背景下,薛芸琳何苦冒风险要在外面和
一个普通大学教师偷情呢?

  齐鸿轩当然清楚,自己家的家庭条件,说起来当然算是不错的,但无非就是
有一定社会地位,生活无忧而已。和薛芸琳的夫家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

  「难道她老公不行?或者是我太厉害,她离不开我了?」很年轻时的齐鸿轩
曾经得出过这样一个结论。

  三十岁的齐鸿轩已经不会再这样想,但是他也已经学会不去问为什么了。

  没必要。

  细数起来,齐鸿轩和薛芸琳间的「感情」已经快十年了,其实比他和宋斯嘉
之间的更「深厚」。

  但是,从第一次上床开始,薛芸琳和齐鸿轩就从没误会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是
爱情。用薛芸琳的话来说,她喜欢被齐鸿轩操,但她没想被这个男人爱。

  薛芸琳不缺爱。

  齐鸿轩也是。如果非要矫情地去分辨「爱」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薛
芸琳不是他的菜。齐鸿轩爱的,是自己高中时的同学宋斯嘉那样的女孩子。

  但他沉迷于薛芸琳的肉体,每多碰一次那具肉体,就多沉沦一分。

  几年前两家母亲安排了相亲后,齐鸿轩发现自己居然再次获得了追求宋斯嘉
的机会!当时,他曾经一时冲动想要断绝和薛芸琳之间的关系。但就在他刚下定
这个决心的时候偶,薛芸琳却突然发来一条彩信,是一张她穿着丁字裤的下体照
片。

  这是他们彼此间的小情趣。第一次,薛芸琳发来这样的照片,曾经还附过说
明:已痒,求操。

  后来,只需要照片,已经不需要说明了。

  齐鸿轩的肉棒立刻帮他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就算要分,也先去操上一次再说!

  等齐鸿轩一走进宾馆房间,薛芸琳就把身上裹着的浴巾一把扯掉,张开大腿,
吃吃浪笑着说:「姐姐不行了,快来救我!」

  齐鸿轩还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就已经把「结束关系」这四个字抛到一个极其
偏僻的角落,直到现在也没有能再次找回来。

  他舍不得这个女人。严格地说,是舍不得那个洞,舍不得那一身骚劲。

  如果说到感情,齐鸿轩当然是爱宋斯嘉的,深爱!他绝对相信自己在感情方
面是忠诚的。

  所以他时不时会为薛芸琳的存在而感到一丝小小的歉疚。

  于是,齐鸿轩会更加小心地与薛芸琳来往,生怕被宋斯嘉察觉到一丝半点。
在他心里,如此加倍刻意的小心,并不是怕宋斯嘉知道真相后会闹得不可收拾,
而是他不想让宋斯嘉难过。

  如果不能做到肉体忠诚一辈子,那么至少要做到骗一辈子。这也是一种责任
感!

  齐鸿轩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这句话的,但是他觉得很有道理!

  反正,齐鸿轩肯定一点,他绝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一句话:「对薛芸琳,我
只有肉欲,没有爱情!」

  说这句话,齐鸿轩一点也不亏心,因为薛芸琳对他也是一样的态度。

  否则,就无法解释,薛芸琳不仅自己和齐鸿轩勾搭不断,居然还给他介绍新
的情人!

  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宋斯嘉去踢球的那个下午,齐鸿轩和薛芸琳又约了一
次。雨收云散后,薛芸琳侧躺在他身旁,一边用乳房蹭着他的手臂,一边捏弄着
他软塌塌皱巴巴的肉棒。

  「现在有个跟姐姐我似的良家少妇,想找一个可靠的性伴侣,你有没有兴趣?
保证漂亮,保证干净,保证极品!」

  「啊?」齐鸿轩每次射完精,反应都会变得比平时慢半拍。

  薛芸琳不是在开玩笑。她说的是自己的闺蜜,也是她小学和高中时的同学。

  这个叫吴静雅的女人比薛芸琳还大了两个月,再过几个月就要满34岁了,
已经结婚,还有个六岁的儿子。

  据说她丈夫的背景和薛芸琳老公差不多,比后者更狠的是,薛芸琳的丈夫无
论父祖如何显赫,本人毕竟已经走了技术路子,现在是一家著名跨国企业的软件
工程师;而吴静雅的丈夫则子承父业,仍身处官场,现在好像还不是什么大官,
但据说能量不小,而且眼看着就要有广阔的上升空间。

  「怎么样?敢不敢?」薛芸琳把龟头从皱皱的包皮中剥出来,用两根手指捻
着,笑嘻嘻地看着吴昱辉。

  男人最听不得的,是这个「敢」字。就算是真的不敢,也一定要找出各种看
上去不那么怂的借口,何况吴昱辉没觉得有什么让他不敢的。自己和薛芸琳还不
是已经来往快十年了?无论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她的丈夫,又有谁察觉了?

  无非就是要做得小心一点。

  吴昱辉听自己一个朋友说过,偷情这种事,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是在女人那
一边。他也这样认为。女人的心理素质有时候很靠不住,莫名其妙会心虚,莫名
其妙会心软。最可怕的是,女人多出来搞几次,一个弄不好就搞出感情来了,万
一被偷情偷出情来的女人缠上,那真是天大的麻烦事。

  但像吴静雅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麻烦。首先,她是薛芸琳的闺蜜,
性格固然会有差异,但总的格局、气质应该差不多;其次,凭她老公的身份背景,
她吃错药了会想着为偷情的对象而放弃婚姻?无非就是玩一玩而已。

  不过吴昱辉自认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免要多问一句:「家庭美满,生活幸
福,你闺蜜为什么还要出来玩?」

  薛芸琳皱皱眉头:「这她没说,想出来玩呗……『为什么』这种事对你很重
要吗?你也没问过我为什么要找你啊,还不是玩了我十年?!」

  齐鸿轩耸耸肩,不说话了。

  没过几天,薛芸琳出面安排他们在一起吃了顿饭,介绍他们认识。

  出乎齐鸿轩的预料,吴静雅人如其名,是个五官秀气的文静女人,个子娇小,
穿着一身合体的连衣裙,巴掌脸,留着齐耳的短发,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欲女」
的味道。她的谈吐也十分斯文得体,一顿饭吃下来,齐鸿轩隐隐有和自己的同事,
而不是计划中的偷情对象共进晚餐的感觉。

  三个人分开没多久,薛芸琳打电话过来,表示吴静雅对他也很有好感。如果
他愿意的话,可以在周六下午一点半到四点间开好房间,吴静雅到时候会过来,
看看两个人有没有可能直接进入下一阶段。

  「能不能搞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姐姐我就不参与了!如果你订好房间,
告诉我一声,我帮你转达。要是你们事成了,以后你们之间怎么联系,小雅自己
会跟你商量,就不关我的事啦。」薛芸琳在电话里偷笑。

  吴静雅做事越谨慎,把时间控制得越严谨,齐鸿轩心里越放心。这才是出来
偷情的节奏嘛!

  就在上个周六,齐鸿轩在一家四星酒店订了房。

  下午一点四十分,吴静雅如约而至。

  她好像对和一个只吃过一顿饭的男人在宾馆房间独处这种事很不习惯,有些
坐立不宁的感觉。略显枯燥的寒暄对白进行了十几分钟,两个人陷入沉默。

  像是为了驱散彼此间的尴尬,齐鸿轩打开电视,随意换了几个频道,停在某
个正在连续重播的综艺节目上。电视机里不时传出笑闹声,使得整个房间不至于
显得过分沉闷。

  吴静雅看着电视节目,抿着嘴笑,还是不怎么说话。

  齐鸿轩觉得这个下午被自己搞砸了。他相信眼前这女人再坐一会,可能就要
提出告辞了。毕竟薛芸琳说过,她把时间限死在下午一点半到四点之间,现在都
已经两点多,再磨蹭一会,就算想做都剩不下多少时间了。

  正在胡思乱想,吴静雅突然站起来。齐鸿轩吓了一跳,以为她要走,连忙也
起身,正在想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表现一下自己的风度,却听她带着一丝尴尬
地问:「你洗过了吗?」

  「啊?」齐鸿轩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差点就想连扇自己几个嘴巴,
「洗过了,洗过了!我来了以后就去洗了!」

  「那我也去洗一下,不好意思哦……」吴静雅细声细气,笑得像个小姑娘。

  她坐到床边,将身上穿的米白色针织小坎肩脱去,略一犹豫,又把黑色的包
臀半身裙也脱了下来,只留下上身的半袖雪纺衫和包在腿上的肉色玻璃丝袜,随
即好像不敢看齐鸿轩似的,红着脸走进卫生间。

  看着这女人羞涩的模样,齐鸿轩胸口像点起了一团火。

  女人,未必非得是一副索求无度的淫贱样,才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像吴静雅这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同样能令男人心动不已。

  没多久,吴静雅裹着浴巾走出来,掀开靠墙那张床的被角,整个人钻了进去,
用被子把自己绝大部分身体盖得严严实实的,随即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动了
一阵,像是把浴巾也解掉了。

  她也不说什么话,就那样静静靠在枕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齐鸿轩吃不准现在自己该怎么做。呆了一阵,慢慢走到两张床之间,坐到了
另一张床上,望着吴静雅。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裸肩,想象着被子里的风光,从小
腹到胸口,好想有一团异样的气体在滚涌。

  躺在被子里的吴静雅能感受得到身边灼热的目光,她不时地将视线转过来,
和齐鸿轩对望一眼,报以一个温柔的浅笑,又将目光移回到电视机上。

  齐鸿轩大着胆子斜坐到吴静雅躺着的那张床边。他的身体挡住了吴静雅的视
线,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睛,不敢看齐鸿轩的脸。

  试探性地把手隔着被子按在吴静雅的腿上,齐鸿轩感到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
下。但吴静雅对他的动作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受到鼓励的齐鸿轩索性把手伸到她
暴露在外的肩膀上,轻轻抚摸。

  吴静雅紧紧抿着嘴,视线低垂。

  轻抚了一会,齐鸿轩将原本盖到吴静雅锁骨以上的被子向下稍微拉了拉,使
她更多的肌肤裸露出来,手自然也就进一步向下游走。他伸出一根食指轻捻着吴
静雅的一边锁骨。

  吴静雅的脸变得绯红,头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粗。

  「我们做不做?」齐鸿轩俯下身,凑近她的脸,声音低沉地问。

  吴静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以她头部低垂的程度,几乎都无法判断她那
动作是在点头,还是自然的头部晃动。但齐鸿轩当然不会对此有任何误解,他站
起身,快速地将身上的衣裤脱去,只留下一条内裤,二话不说钻进被窝。

  被子下吴静雅的身体火一般烫,齐鸿轩一上床,她整个人就滑到他的怀里,
绵软得像一滩泥似的,紧紧地搂住他,脸就紧贴在他的胸前。

  齐鸿轩也是经历过几个女人的,但对他来说最熟悉的两个女人,宋斯嘉明爽,
薛芸琳妖媚,都与吴静雅全然不同。在全然不熟悉她的习惯的情况下,他不敢马
上显得过于放肆,只能一直抱着她的躯体,轻抚着她光滑的背脊。

  慢慢的,吴静雅也开始有所动作,她把一只手伸到齐鸿轩胯下,费劲地将他
的肉棒从内裤里扒出,温柔地揉搓着。

  齐鸿轩很快就有了最强烈的反应。

  「先进来好不好?别的等会再做……」吴静雅声若游丝,近似耳语。

  齐鸿轩决定暂时一切都顺着这个女人的意愿,直到他彻底摸清她的套路为止。
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说:「好,等一下,我拿套子。」

  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吴静雅将他抱得更紧。

  「不用戴,我对乳胶过敏,基本不用套的……」

  齐鸿轩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呢?他一翻身,就压到了吴静雅身上。

  这个女人用比他所以为的更热烈的态度迎接着他。

  这个三十多岁,还生过孩子的女人的阴道,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紧得多。吴静
雅的呻吟就像她进门之后所有的反应一样,只是像小女孩感受到疼痛时那样,从
鼻子里挤出一点点哼鸣。

  但随着齐鸿轩不断加速抽插,吴静雅的神情越来越有光彩,渐渐的,她也张
开了口,原本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嗯嗯嗯」,终于变成听着更加痛快的「啊啊啊」
的叫声。

  又做了一小会,吴静雅睁大双眼,急促喘息着问:「我能在上面吗?」齐鸿
轩乐得让她来动。

  翻身做主的吴静雅令齐鸿轩开了眼界,谁能想到只是换了一个姿势而已,这
个斯文羞涩的女子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腰臀摆动越来越骚媚,叫床声也越来越
放肆。她一只手撑着齐鸿轩的肚子,另一只手不停揉搓着自己的乳房,拇指和食
指使劲挤捏着乳头,似乎半点都不觉得疼痛。

  「你现在射不射?」吴静雅喘得越来越急,她的体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边缘,
但她的精神却越来越兴奋,突然连声问道,「你想不想射?什么时候射?」

  齐鸿轩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一边配合着她的摇摆,将腰腹向上挺,耸动下
身,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过一会吧,快了,应该快了……」

  一听到这句回答,吴静雅突然利索地跳起身,让自己的肉穴彻底脱离齐鸿轩
的肉棒。她跪趴到齐鸿轩的两腿间,毫不犹豫将肉棒吞入口中,小手死死箍住肉
棒底端,快速地撸动着,同时唇舌并用,又吸又舔。

  没过两分钟,齐鸿轩就嗷嗷叫着,将一股浓精都射在吴静雅嘴里。在齐鸿轩
第一股精液喷射而出之时,她就停止了动作,把整个头都埋在他胯间,紧闭双唇,
牢牢地裹住整根肉棒,同时不停吞咽射到她口中的精液,那架势像是舍不得一滴
精液从她唇边流失。

  直到感觉口中的肉棒完成了最后一次抽搐,彻底变得萎靡不振,吴静雅才吐
出这团小东西,抬头看了眼齐鸿轩,红晕满脸,再次将舌头凑到肉棒上,将沟缝
里所有残留的精液混着其他杂垢都卷入口中,全都吞咽了下去。

  齐鸿轩看着她满足的神情,感受着肉棒被她温软的舌尖不停舔舐的酸麻,有
点呆傻。

  直到把整个肉棒舔得干干净净,吴静雅才爬回到齐鸿轩身边,再次将脸埋到
他胸前,像用尽了气力似的一动不动。

  齐鸿轩伸手紧紧搂着她。

  过了好一会,吴静雅才扬起脸,轻声细语地说:「我特别喜欢精液的味道。
你的精液味道好浓……」话没说完,就满脸飞红。

  齐鸿轩说不清这到底是个淑女,还是个荡妇。

  但这种说不清,正是吴静雅这类女人的味道,不是吗?

  吴静雅是很有自制力的。哪怕她躺在齐鸿轩怀里的时候表现得多么满足愉悦,
一到下午三点就立刻起床,在卫生间里仔仔细细地清洗了足足二十分钟,又把头
发吹干,还特意刷了两遍牙,这才把所有的衣服穿戴整齐,一脸歉意地微笑着向
齐鸿轩告辞。她离开房间时,时针正指向下午三点五十五分。

  走之前,吴静雅和齐鸿轩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离开后不到五分钟,齐鸿轩收到一条短信:「谢谢你下午请我喝东西!」

  齐鸿轩觉得自己在看到这条短信的同时,又硬了。

  当下的时刻,就是如此。原本是抱着对宋斯嘉的歉意,才想起自己在外面还
有两个情人,可是一想到吴静雅,尤其是她最后发给自己的那条短信,原本看到
身穿轻骑内衣的宋斯嘉时就已经硬了起来的肉棒,简直快要爆炸了。

  齐鸿轩决定缓一缓。

  如果现在宋斯嘉现在过来「攻击」他的肉棒,无论是手还是嘴,只要是触碰
几下,他可能马上就会炸掉。齐鸿轩可不想今晚还没开始就一败涂地。

  灵机一动,齐鸿轩突然把宋斯嘉拉到怀里,一只手正好托住了一瓣饱满的臀
丘,给了妻子一个热烈的湿吻,唇舌交缠,无休无止,直到他需要空间换一口气
为止。

  「老婆你这个样子真漂亮!」齐鸿轩箍着宋斯嘉的腰,并不放手,为的就是
暂时控制一下节奏。同时他也刚想到一个新的创意,需要宋斯嘉的配合。

  「老婆,你这是第一次穿情趣内衣哦!要不,我们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

  「神经病!」宋斯嘉在丈夫腰上轻轻扭了一把,「想什么呢你!想搞『艳照
门』啊!?」

  齐鸿轩搂着宋斯嘉不放,侧身坐到床边。随手把老婆坐到自己的一边腿上。

  宋斯嘉一坐上来,齐鸿轩就觉得自己失算了,一条腿承接自己的老婆,有点
吃不消。

  要知道,宋斯嘉比他矮不了多少,又因为酷爱运动,身材既丰满又匀称,看
着毫不显胖,实际的分量却不轻。记得上次体检完,她还念叨自己体重都超过1
10斤了,非要减肥不可。

  110斤,作为一个女人来讲,听着有点可怕。但是,如果这一个身高超过
一米七的女人呢?好像比标准体重的上限还要低一些,好不好?

  天哪!齐鸿轩绝对相信,宋斯嘉的体脂率绝对要比自己的完美。

  他不由得咧了咧嘴,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哪来的『艳照门』?咱们自己拍,
放在自家电脑里,不行就找个从来不拿出去用的U盘,总之绝不让老婆你美美的
照片跑出我们家不就行了吗?老婆,你今天这么漂亮,拍一张嘛!」

  宋斯嘉不是很想答应,但磨不过丈夫的反复要求。最后他连耍赖撒娇的烂招
都使出来了,想想只要保证存放照片的设备绝不离开家门,也没什么大问题,无
非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已,终于还是松口同意了。但宋斯嘉还是限定了条件,那
就是得用自己的手机拍,而且除了卧室里的电脑外,不能把照片放在其他任何存
储设备里。

  齐鸿轩当然满口答应。

  依宋斯嘉的性格,要么就不答应,既然同意了,就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除
了像扒开阴唇一类纯粹表现肉欲的姿势,她根本就想不到以外,对于在镜头前展
现性感这一点,宋斯嘉一点都不在意。

  或站或跳,或躺或跪,她一共换了六七个姿势,到最后,齐鸿轩觉得自己的
妻子都有点拿出当年拍婚纱照的劲头来了。

  「老婆,下次再买一套情趣婚纱吧,我给你再拍一套性感婚纱照!」

  宋斯嘉手扶膝盖,半蹲下身,丰臀后翘,对着手机甜甜一笑,在齐鸿轩按下
拍摄键后,这才「呸」了一声:「想得美你!」

  拍了将近二十张照片,宋斯嘉懒得折腾了,跳到床上,侧躺着,看着正在回
看刚才所拍照片的齐鸿轩。

  每张照片都令齐鸿轩兴奋不已。说实话,让老婆身穿情趣内衣,再拍下这样
的性感照片,这都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纪念日真是好东西,可以实现那些看似不可能的梦想啊!

  平心而论,齐鸿轩当然是爱宋斯嘉的。此时此刻,他已经把吴静雅和薛芸琳
抛在脑后了。

  他满脑子想的,是能不能借着纪念日的东风,再多实现几个梦想呢?

  齐鸿轩兴冲冲地跳上床。

  「老婆,能不能让我插后面啊?」

  「又问这个?不行!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总想插后面……啊,轻一点……
别咬……」

  「你的奶头太香了,看着就想咬一口……老婆,试试看嘛,有些女人,肛门
高潮比阴道高潮还强烈呢……说不定你就是……」

  「是个头!我不想做后面……都这么硬了……你是不是不想做前面啊?那就
哪儿都没得做喽……」

  「好嘛好嘛……不做后面……老婆你再帮我舔几下……」

  「唔……洗过就是不一样,上次臭死了……你别顶,别急嘛……」

  「老婆,等会我射在哪儿?」

  「唔……啊?什么?」

  「等会我射在哪儿?射在里面吗?」

  「今天随便你……唔,别顶我的喉咙嘛,我这不是在给你舔嘛!」

  「真的随便我射在哪儿啊?」

  「唔……」

  「射你脸上好不好?」

  「变态!你怎么那么变态?」

  「哪里变态啊?老公的精液射在老婆脸上,多正常啊!等会再给你拍张照片!」

  「神经病!你想都别想……啊……别咬大腿,舔就好了……」

  「我现在先让你的水流在我脸上,等会让我射在你脸上嘛,好不好老婆?」

  「等会再说……啊……」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说定了……好了,老婆,都湿透了,我要来喽……老
婆,结婚纪念日快乐!」

  「啊……」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7-11-17 16: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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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作

  如果有后悔药可买,雷耀庭一定会为自己买上几份,他想不明白,精心策划
的「巧合」和「撞破」,为什么没有起作用。剧情不该这样发展啊!就算裴语微
不想在公众场合大闹,但也不至于如此平静如水吧?

  两个女孩离开包厢后,雷耀庭心绪难安。从本心来说,他很想跟着去看看,
可为了要在徐芃面前撑住面子,假装云淡风轻,一切不萦于怀,压着难耐的好奇
心,故作镇定地继续招呼剩下的两人。

  饭桌上一下子少了两人,再怎么勉强,冷清总是难免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沈惜和裴语微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边一无所知,但至少可以确定没闹出特别
的动静。差不多过了二十几分钟,房间里的三人虽然谁都没提,心里基本都清楚,
不管那边事态如何发展,这俩女孩估计都不会回来这边了。

  雷公子的面子无形中又被削去一层。

  心不在焉地又熬了二十分钟,雷耀庭终于丢了耐心,草率地结束了今晚的饭
局。

  走向大堂需要路经6 号包厢,那里早就人去房空,服务员甚至已经撤光了残
菜杯盘,这里一点都没有曾经多少发生过些什么的迹象。徐芃清楚地察觉到雷耀
庭此刻的失望和郁闷,乖觉地告辞脱身。临走前还以今晚喝过酒为由,劝雷耀庭
不要亲自开车,留下苏晨帮忙照顾。

  急着先溜一步,丢下公司职员顶缸,倒也不是徐芃不讲义气。他是裴语微的
表哥,可以想见,雷耀庭如果要迁怒,肯定会找他的麻烦。凭两家的关系,倒不
必担心雷公子会把他怎么样,无非就是埋怨几句,但无妄之灾能躲还是躲开的好。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是丢个女人给他。男人嘛,心里再有火,有个女人给他搞,
总能发泄出来。

  苏晨年前年后常与雷耀庭接触,虽然没有明着说开,但徐芃用屁股也能想明
白,这两人肯定是上过床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用怕苏晨会吃亏,从她的
角度说不定还乐得如此,难说她可以单独从雷耀庭这边拿些什么样的好处。留下
她来陪雷公子,从各个方面来讲,都是合适的。

  出门上了车,雷耀庭也不启动车子,直接掏出手机给邱静如打电话,他急于
想了解裴语微过去后整个「捉奸」过程。听说那两人之间只是平淡地说了几句话,
随后直接过渡到要沈惜送她回家的话题,雷耀庭脸色变得很差。他要邱静如完整
地重复每个细节,甚至连那两人的对白都要尽可能复原当时的原话,试图从中找
出一点点言外之意,看看裴语微有没有在话里暗藏玄机,可反复问了好几遍,他
还是没办法从那几句简单的对白里脑补出任何潜在的刀光剑影。

  雷耀庭差点就扔了手机!

  早知道这件事最后会变成这么一副温吞水的样子,自己何必费这番心思?!

  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让徐芃和苏晨看了笑话。更糟糕的是,今晚的安排会不
会被裴语微看穿?即便裴小姐看不穿,裘小姐呢?自己话里话外带着挑拨的意思,
这一层恐怕瞒不过任何人,当然原本也不必瞒,从自己的角度这样做是自然的。
重点是,邱静如约请沈惜吃饭这件事也是自己安排的,如果连这一点都被揭穿,
那就狼狈了。

  越想越是心烦气躁,雷耀庭顾不得还在通电话,扯开裤子拉链,掰着苏晨的
肩膀将她整个人扯了过来,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裆下的位置。苏晨心领神会地慢慢
从内裤里扒出肉棒,温柔地伸出舌头一点点地舔,特别围绕龟头上下吸吮得格外
卖力。

  「你已经回去了?」雷耀庭一手抚着苏晨的头发,转着眼珠问。

  「那当然。」邱静如的口气不算太好。雷耀庭今晚的安排固然主要是为了算
计沈惜,但无形中把她也搁了进去。她确实已经不再做去勾引沈惜的梦,可也没
必要莫名其妙去得罪人家。何况她现在还不知道裴大小姐是哪路神仙,万一她背
景深厚,又把自己视作情敌,那不是无妄之灾吗?

  要真能拿下沈惜,邱静如不怕跟任何人争一争,可明明没这可能,还要被人
如此警戒,那真是没吃羊肉反惹一身骚了。

  今晚的套路,沈惜会看不穿?邱静如不信。自己在这个局里是无辜的?别说
沈惜不可能信,邱静如自己都不信。

  在这种心情下,面对雷耀庭她还能有好脾气才有鬼。

  「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雷耀庭想把邱静如约出来。他觉得自己今晚一定
要大搞一场才能把这口气出了,苏晨一个人他觉得不过瘾。

  邱大美女当然知道他所谓的「坐坐」到底是什么鬼意思。换做平时倒是无妨,
可现在她心里有气,根本不想搭理雷耀庭,不咸不淡地推了。

  在雷耀庭心里,邱静如虽然就是个「婊子」,可她毕竟不是真的妓女。在男
人手里拿好处是真的,可既不归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平时也没什么求到他头上,
一旦摆起架子来,雷公子拿她还真没什么办法。

  雷耀庭郁闷地挂上电话,碎叨叨地骂了几句,带着苏晨回家。

  他把全部火气都发泄在了苏晨的屁眼里。这个晚上他显得格外亢奋,从九点
开始一直玩到了后半夜。整个过程里,他几乎没碰过苏晨另外两个洞,只有在射
精后才把肉棒放进她嘴里要她吸舔。即使是在肉棒绵软无力的恢复期间,他也不
肯让苏晨闲着,把能找到的诸如遥控器之类的玩意插到苏晨前后两个洞穴中。

  凌晨两点多,屁眼被肉棒第三次插入时,苏晨终于忍不住哭叫着求起饶来。
雷耀庭一开始还被她的哀叫搞得很兴奋,操得特别用力,后来听声音觉得真有些
不对劲,拔出肉棒才发现龟头上已经沾了不少血。

  自从屁眼被雷耀庭破处之后,苏晨已经和他玩过很多次肛交了,本来已经渐
渐适应,可今晚被操得太狠,再次被操出了血。

  见了红多少有些扫兴,但也很奇妙地让雷耀庭心中的郁结舒缓了许多。

  发泄过后,他终于比较平静地来反思这次的布局,可能还是考虑得太简单了
一点,不但没有预计到沈惜明显是个冷静无比的老鸟,也没想到裴语微是这么一
副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尽管这次失败了,可雷耀庭还是不想放弃。当然,这份
执着里,未必有多少对裴语微真心的爱,更多的还是未偿所愿后的不甘心和面对
竞争时的争强好胜。

  现在看起来,沈惜在裴语微心中的地位明显超过他好几个身位,但雷耀庭还
是觉得自己未必没有机会。他已经认真打听过沈惜,尽管在他所处的圈子里,有
关这位沈家三少的消息实在少得可怜,稍微年轻些的哥们几乎都不知道中宁还有
这么一号人物。同为沈家子弟,和他二哥沈伟扬比起来,沈惜完全像生活在暗处,
非常神秘,但至少,有关他的基本情况还是已经摸清楚了。

  除了一个沈家子弟的身份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无论是家世、身家、
前途、年龄、长相,从各方面考量,雷耀庭觉得自己即使不能说是更好,但也绝
不逊色多少。和他这种除了个「沈」字,论前途没前途,论势力没势力的年过而
立的「老家伙」在一起,多半很快就会腻的吧?

  自己当然还有机会!

  唯一让雷耀庭多少有些顾忌的,是沈伟扬这家伙在圈子里出了名的霸道。省
里现在几位主要领导的孩子都不在中宁:马青贤书记的女儿在老家教书;郭省长
的儿子十几年前就出了国,估计不会再回来;贾海洲副省长的女儿今年本科刚毕
业,在人民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在中宁眼下的「二代」圈子里,基本还是以沈伟
扬和杜臻奇两人为首,与这两位相比,立志走政途的沈伟长和专心经营产业的刘
铭远尽管各自前程远大,反倒不那么亮眼。

  惹毛沈伟扬,是件挺麻烦的事。雷耀庭不知道沈家兄弟过去这几年里的龃龉,
当然会担心沈二少在关键时刻要替堂弟出头。不过他也有倚仗,表哥杜臻奇和沈
惜明显有矛盾,而杜臻奇、沈伟扬之间相互看不顺眼,更是人尽皆知。如果有什
么麻烦,表哥应该会给自己撑腰吧?

  有杜臻奇站在身后,沈家三少的名头也就没那么可怕了,雷耀庭觉得自己也
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完全可以这家伙斗一斗。

  正好,两天之后,杜臻奇就组织了一场饭局,雷耀庭到时也会出席,到时候
把这事跟表哥提一提,让他给自己出出主意。

  杜臻奇请客的地方选在会豪大酒店,距离名胜抚祥湖不远,位于一个相当繁
华的区域,生意自然也火爆。这里是倪峥名下的产业,尽管从知名度上来讲比不
上安振光的兴味居,但在中宁也算颇为知名。沈伟扬宴客喜欢在兴味居,杜臻奇
平时请客大多安排在会豪。

  一周之前,也是在这里,杜臻奇请水爷、芳姐等人吃饭,开玩笑说是「借花
献佛」,在自己人的场子请客,算是年后和道上朋友们第一次碰头。今天到场的
客人则基本都来自正经的商界。十来个人凑了一桌,主宾是陆优和石厚坤,刘凯
耀、钱宏熙、雷耀庭等人陪同,当然,石太太薛芸琳也在。

  宴请陆优是理所当然的,年后两人在双湖区、苦溪县合作开发综合娱乐城的
项目就要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了。苦溪那边杜臻奇暂时还没有出面,但从手下人
的反映来看,好像没遇到什么阻力,双湖那边更加顺利,眼看着两个项目既有可
能在短期内上马。这种时候,当然要和合作者陆优多多联络感情。他还计划再过
个把月,等两边的项目都有了眉目,把水爷他们和陆优拉到一起,好好再谈谈将
来的合作。

  两人间的合作是由刘凯耀和钱宏熙穿针引线促成的,杜臻奇还希望能把前者
也拉进合作项目中来,加深与刘家的关系,座中自然不会少了这两位。雷耀庭到
场则纯粹是惯性使然,最近几年,这个小表弟时常跟在杜臻奇身后,吃喝玩乐都
少不了他。今晚请客,杜臻奇想都没想就把他也写进了客人名单。

  另一位主宾石厚坤虽然论身家和以上这四位不能比,但熟悉杜臻奇的人都知
道,这位在杜大少心目中的地位恐怕比这四人加在一起还要更重要些。

  石厚坤算得上是杜臻奇屈指可数的几个真正的朋友之一。两人相差三岁,读
书时代少有交集,但两家老爷子在工作上曾搭过班子,来往密切,打小就熟悉的
两人说不清是哪里看对了眼,结下了二十多年的深厚交情。在初中以前,杜臻奇
还得算是石厚坤的小跟班。直到两人各自进入大学后,往来才慢慢减少,但感情
并没有因之减损太多。

  少年交情既可能随着年深日久愈发醇厚,也可能因为争名夺利而一朝崩裂。
杜、石两人两人很幸运地走的是前一条路。成年后,无论是留学还是工作,石厚
坤走的都是技术路线,既不从政,也没创业,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讲,和杜臻奇之
间都没有冲突。可能也得益于此,到目前为止,两人的友谊算是雷打不动。

  在座这么多人,除杜臻奇外,石厚坤和谁都不算熟,但也不至于全然陌生。
像刘家老三、钱宏熙这些父祖辈都有官场背景,算同属一个圈子的,至少还有点
头之交;雷耀庭更不必说,他是杜臻奇的表弟,已经见过好几次了。最不熟的人
物是陆优,过去从没打过交道。但这人天生自有一番魅力,相处下来即便不说是
如沐春风,至少全无不适。石厚坤本性内向,并不热衷社交,遇上不熟悉的人,
从不刻意结交。一方态度温和,一方适度矜持,适当的距离感倒是让双方都显得
很得体。

  和丈夫相反,薛芸琳是长于交际的。今天同桌的人里,除了陆优,她基本都
认识,大多要叫她声「嫂子」。既居了长位,又是今天桌上仅有的两位美女之一,
她发挥起来更是洒脱自如。另一个在座的女人是杜臻奇的研究生妻子罗妤,她太
年轻,性格又温柔腼腆,不太说话,无形中倒是薛芸琳代她成为了「女主人」,
有她居中穿针引线,把气氛弄得很是热络。

  对丈夫能在这张桌上坐在刘凯耀、钱宏熙等人的上首,隐隐然是今天的主宾,
薛芸琳也有些犯嘀咕。杜、石两人的交情虽好,个性上的差异毕竟很大,平时很
少玩到一起,一年到头也聚不了几次。石厚坤在家中很少提到杜臻奇,所以尽管
薛芸琳知道丈夫和龙涛集团的杜总交情不错,但一直以来也只以为是场面上的来
往,并没什么特别的。

  想不到今天杜总这么给面子。在她想来,可能是因为丈夫相对年长,和各方
交情都不错,比如石厚坤和刘铭远之间的关系也很不错,自己进入佳晟文娱任职,
就是丈夫找他打了招呼。就冲着一点,刘凯耀也要给石厚坤几分面子。丈夫既然
与各方都交好,就是最能平衡关系的一个,被尊重也是合理的。

  这样一想,薛芸琳无形中也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按说她本不该表现如此张扬,今晚的主人是杜臻奇,正牌的女主人罗妤也在
场。但这两天陆续有好消息传来,内心难以抑制的喜悦,让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了。

  首先,她顺利地排除了一颗定时炸弹。

  昨天下午,在云明区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咖啡馆,薛芸琳和高俊相对而坐。附
近高校比较多,这种街角路边小门小户的奶茶店、咖啡馆、餐厅格外多,进出的
大都是年轻人,适合约些敏感的人,说些敏感的话,不会招人眼目。

  等点单完毕,服务员离开,包厢里只剩下两人。本来各自都带着几分严肃,
也不知道在某次对视时分别想到了什么,突然都显出几分笑意。

  「呵呵,嫂子,那天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高俊率先开口。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根本就没认出我啊?」薛芸琳撇撇嘴,「我这样的黄
脸婆,根本就不能让你记住吧?」

  高俊连忙否认:「怎么可能呢?有点不敢认是真的。谁知道,那个时候,呃
……呵呵,那个什么的,居然会是嫂子你啊。」

  「那个什么呀?」薛芸琳似笑非笑地瞅着他。高俊话说得含糊,但明显并不
是因为尴尬,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戏谑,分明是在调侃。薛芸琳没有要跟他调情的
意思,但却必须直面他的调笑,甚至还要表现得比他更不在乎。她清楚自己现在
不能刻意表现出过分正经的样子,高俊充分见识过她的放荡,要是一上来就摆出
禁欲脸,可能会使他意识到自己特别在意两人间过去的那些事带来的威胁,进一
步往下谈可能会令自己落于下风。

  尽管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要告诫这小子闭紧嘴巴,但底牌却不能让他完全看清,
至少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求他。只有显得比他更无所谓,才能镇得住,从求他
放自己一条生路,变成自己给他一个机会自救。

  高俊沉吟了一下,仍然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还能是什么?摩擦生热呗
……」

  「说得好像你记忆很深刻似的……我看你那天看到我,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嘛。」

  「唉,那也不能怪我啊。」高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整个身子往前探了探,
压低嗓门说,「那时候,嫂子你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不太适应看到穿这么
多衣服的你。要是换成另一副样子,我恐怕扫一眼就能认出来。」

  「哈!」薛芸琳抛了个媚眼,「照你这意思,莫非我还应该脱光了给你认一
认?」

  「那我怎么敢呢?坤哥肯定会杀了我!」高俊夸张地做着表情。

  「哼哼,你是怕被我老公杀才不敢?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嫂子,你根本就不应
该动那念头呢?」

  高俊笑而不语。

  「真不敢?」

  高俊还是很小声地说:「真的不敢。嫂子,如果你脱光了,我真的不敢看。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心里是很想看的。」

  薛芸琳白了他一眼:「想看,还叫不敢?」

  「不敢是我的人品,想看是我作为男人的本能。」高俊毫不脸红。

  薛芸琳咯咯笑个不停:「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有人品?」

  「那当然。我的人品很可靠的!」高俊认真点头。

  「哼!好吧,希望你的人品真的很可靠!」薛芸琳意味深长地把后半句话的
尾音略微拖得比较长,「脱光给你看呢,是想都别想了。今天叫你出来是想问问,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样?」

  高俊满脸困惑:「什么怎么样?」

  薛芸琳露出一丝鄙视的眼神:「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真不知道啊!什么怎么样?」高俊摊了摊手。

  薛芸琳抿着嘴淡笑不语。高俊也面不改色地继续一脸无辜。两人对熬了差不
多五分钟,薛芸琳叹口气,拎包起身:「如果你是这个样子,那我们今天就不必
谈了。」

  高俊愣了下,尴尬地笑了笑,换了副神情:「嫂子你别急,兄弟我比较笨。
咱们慢慢说,把话说开了不行吗?」

  「那你说吧。」薛芸琳慢条斯理地坐回去。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们以前的事情曝光啊?」

  薛芸琳淡定地笑:「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

  「你一点都不担心?那你还怕我老公杀了你?」

  「我的意思是,坤哥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高俊
连忙补充。

  薛芸琳眯了眯眼睛:「谁知道你会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呢。」

  「哈!嫂子你是不是特别担心这个?」高俊一拍大腿,「你以为我有这么蠢
吗?为什么要给自己惹这种麻烦?」

  薛芸琳克制着嘴角的笑意:「那谁知道?你们男人有时候就是会干蠢事!」

  高俊连忙摇头:「怎么可能?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说这事一旦抖开了,
坤哥肯定会生气,就算是我爸都饶不过我,他在石伯伯面前恐怕连头都抬不起来
了,那我还有活路?我不怕坤哥,我也得怕我老爸啊!」

  听他这么说,薛芸琳放下了大半的心,但还是一副既不轻信又不怎么真放在
心上的模样。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我跟你说,要说我不担心,那是骗人的,我当然
不想这件事让老公知道。但光担心没有用,最终还要看你会怎么办。这事反正跟
我们两个人都有关系,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真抖开了,我有麻烦,你也没有任
何好处,按说呢,我是不担心的。可话又说回来,你们男人有时候脑子一热,谁
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看我的运气怎么样了。」

  高俊连忙拍胸脯保证绝不给嫂子添麻烦。

  话说到这份上,薛芸琳也不准备继续多说。高俊的态度令她满意,也并不怎
么意外。她本来就认为,只要这男人还有基本的智力,就不会天真地以为整件事
曝光后,他本人能置身事外。相反,正因为石、高两家老爷子间的关系,真相被
揭穿后,他可能会比薛芸琳更麻烦。

  达成默契后,两人换了较为轻松的话题,闲聊了一会。慢慢的,高俊的态度
显得暧昧起来。

  「可惜啊……」

  「可惜什么?」薛芸琳偏着头,用眼角瞟着他。

  「可惜那时候嫂子你突然说不出来就不出来了,我真的还没过足瘾呢!为这
个郁闷了很久,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都没硬不起来了。」

  「切!」薛芸琳轻蔑地笑,满脸都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真的!嫂子,你可是很长时间里都害得我面对其他女人阳痿啊!」

  「关我屁事!」

  「不关嫂子你屁股的事,可关兄弟我屌的事啊……」高俊再次压低嗓门,不
怀好意地笑。

  「神经病!这种话你拿来跟嫂子说?」

  「呵呵,开玩笑嘛,我们啥玩笑没开过。嫂子你当年还说要永远当我的那啥
呢,不也是开玩笑?」

  薛芸琳翻翻白眼:「那啥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嘿嘿,说出来就不好意思了。」高俊突然站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薛芸琳靠到沙发背上,闭上双眼,许久,长出
一口气,又恢复此前的模样。

  高俊去得并不久,只留给她那么一点调整情绪的时间,很快就返回。他没坐
回到刚才的位置,而是凑到薛芸琳身边,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

  「你干嘛?」薛芸琳扬起脸,眼神里闪动着很多内容。

  高俊嬉皮笑脸:「没什么,想闻一闻嫂子你身上的味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那多了,有香味,有甜味,有成熟的味道,还有……」

  「还有什么?」

  「嘿嘿,还有嘛,跟那啥一样,就不好意思说了。」

  薛芸琳往里挪了挪身体,看上去像是要离高俊更远些,无形中却空出了一个
人能坐的位置。「你还会不好意思?直说吧,那啥啊?还有什么味道?」

  「那我真说了,嫂子你别生气……」高俊不客气地整个人挤进了沙发,脸冲
薛芸琳所在的方向,两人的身体紧挨着,脸和脸之间相距也很近。

  薛芸琳不屑地扭转视线:「爱说不说,给你最后五秒钟机会,不说的话滚到
那边去。」

  「嘿嘿嘿……」高俊进一步贴近薛芸琳,嘴唇几乎就要触碰到她的耳垂,
「那个啥……嫂子你当年说要永远当我的精液壶,身上当然都是骚味了……这可
不是兄弟我说的,都是嫂子你自己说的。」

  薛芸琳眼神并没有转回来,盯着空气淡定地说:「这种话,就算是我说过的
又怎么样?你现在连我脱光衣服都不敢看,还说这些话干嘛?过干瘾啊?」

  高俊奓着胆子伸出一只手搂住薛芸琳的腰:「如果只能过干瘾,那也好啊!
总好过什么都不能做。当然最好呢,是还可以做点别的。」

  薛芸琳突然扭转身,笑盈盈地瞅了他一会,扬手不轻不重在他脸颊上扇了一
下:「把手拿开!滚到那边去!挤死我了!」

  高俊讪讪地笑,但也不恼,稳稳坐着,并不起身。

  「嫂子就让我在边上蹭蹭,闻闻气味也好。」

  「规矩点,我是你嫂子。以前我们都不知道这层关系,现在已经搞清楚了,
你还敢乱来?哦,这倒不怕被你坤哥杀了?」

  「就跟那时候一样,我不说,你不说,坤哥怎么会知道?」

  薛芸琳哼了一声。平心而论,高俊说得并没错,如果她现在不是整副心思都
扑在黄子君身上,也赞同他此刻的说法。她今天之所以来找高俊,不同于一般曾
经疯狂而如今收心养性的出轨少妇,只想掩盖旧事,她怕的是高俊还存着垂涎之
心,而自己无心旁顾,这中间的关系没有处理好,牵扯出自己与黄子君间的事才
更麻烦。

  「我老公可能是不会知道。可我作为他老婆,总不能跟他兄弟搞在一起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过分了!」

  高俊的胆子已经变大,不但没放手,反而轻轻蠕动手指,在她的腰上揉了起
来。「如果嫂子你乐意,那我就谁都不怕,就算坤哥真要杀我,我也认了……」

  「呵呵,你这话说的……如果我离婚,你敢娶我吗?」

  「呃……」高俊顿了一下,面色稍显僵硬。他的个性原本是比较直接的,之
前和薛芸琳周旋,已经算是用尽他最大的耐性,听到这句一时分不清认真玩笑的
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薛芸琳淡淡地抓住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态度十分明确地推了开去。

  「今天找你出来,一个是要提醒你,我们的事曝光了对谁都没好处;另一个
是告诉你,以后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有什么纠缠,省得麻烦。我这是为
我们两个人好,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就是这个态度。你什么意思?」

  今天从见面开始一直带着几分随性和轻佻的薛芸琳突然间透出几丝疾言厉色
来,高俊被小小地吓了一跳,随即又恢复镇定。对她此刻的态度,他是些不满的,
总算还能耐得住。他略显尴尬地缩回手,挪了挪屁股,坐得稍远些,想说点什么
场面话,可让他说些七拐八弯逗弄女人的话可以,这种时候反而不知道该接什么
样的话。

  薛芸琳平静地望着他,心里其实有点忐忑,神情却显得十分坚定。在高俊眼
中,那就是即便他开口要挟,也绝不可能得偿所愿的决绝,最多只会让双方撕破
脸。

  事实上,他从没想过要利用过去的那点秘密去要挟什么,那对他有什么好处?

  多了一分理智,少了几分下作,反倒让他在此时没有了任何倚仗。

  「呵呵……那嫂子今天就是来逗我玩了?」

  「不是逗你玩。」薛芸琳面色不变,口气不经意地稍加和缓了些,「是来跟
你说一下这个事情如果能达成共识,对我们两个来说,是最好的。」

  高俊咬着嘴唇,露出一丝苦笑。被这么直接地拒绝,而且是今后一刀两断的
拒绝,让他非常不甘。今天来赴约前,他能猜到薛芸琳今天主要想谈什么,他可
以保证绝不泄露秘密,但多少心底还是存着能再次一亲芳泽的期待,甚至也不放
弃今后能长期往来的希望。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成空了。

  沉吟了一会,他决定全面放弃。退而求其次,好合好散,彼此都不给对方添
麻烦,也算是件好事。他故作潇洒地笑:「嫂子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这样啦!」

  薛芸琳如释重负,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浅笑。她刚想说什么,高俊又凑得近了
些,嬉皮笑脸地说:「可是,嫂子,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滋味我实在忘不了!当
年分得太突然,都没能打个分手炮。今天我们算是隔了这么多年,终于明确以后
不再来往,要不来一次goodbye fuck吧?」

  薛芸琳被逗笑了,「什么goodbye fuck?goddbye sex 吧?你整天就老想着
fuck fuck 的!」

  高俊呵呵笑着,忐忑地看着慢慢收敛起笑容的薛芸琳。这句话他并不是认真
的,只是最终结局来临前最后一点挣扎,甚至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现在还能开得起
玩笑的豁达。但薛芸琳居然没有一口回绝,倒令他内心希望的小火苗重新燃烧起
来。

  「当初我们搞得那么爽,嫂子你就一点都不怀念吗?」

  薛芸琳还真不怎么怀念曾经的爽。高俊在床上确实有一套,但也不是她曾经
历过的最厉害的一个,在别的男人那里,她玩得更疯,但到了必要时刻,说断也
就断了。但她不很反感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她原本的底线,就是准备有一场goodbye
sex 的。

  先用坚决的态度令高俊死心,再用两人一损俱损的现实劝他不要动歪脑筋,
最后再用一场性爱来抚平他的情绪。一场你情我愿的分手炮,用最不容易留下后
患的方式,划个友好的句号,这本就是她今天的计划。

  「要是就在这里速战速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薛芸琳扭了扭脖子,慵
懒地扬起胳膊,小小地伸了下懒腰,见高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却突然又
板起脸:「但你记好了,这是分手炮!别以为我还会跟你藕断丝连的。今天最后
让你操一回,以后再遇到,连句玩笑都不要再开了!懂了吗?」

  高俊连忙点头。能捞到这最后一炮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当然是这女人说什
么就是什么。

  「那……嫂子的意思……是就在这里,我们……」高俊重新湊回薛芸琳身边,
不但再次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也自然而然放在她腿上,毫不客气地钻入羊毛裙
底,隔着丝袜轻抚起来。可惜袜子是加绒加厚的款型,摸起来并不那么惬意。

  薛芸琳怕痒似的缩了缩腿,扭脸笑道:「怎么?怕被人看到啊?」

  「有什么好怕的?」高俊凑到她脸边,使劲嗅了嗅,「越有风险越刺激。在
庐山上我们不是也在外面搞过了?嫂子你都不怕被人看到光着屁股,我一个男人
还怕被人看鸡巴?」

  看着薛芸琳像带着钩子的眼神,他按捺不住心头欲火,一口吻上了她的红唇。

  薛芸琳配合地将他的舌头吸到嘴里,有些忘情似的吸吮着他的口水。高俊吻
得很热烈,不免有些手足无措,好一会才拉开拉链,将涨硬的肉棒掏了出来。在
这根家伙跳出来的一瞬间,薛芸琳像有感应似的一把攥住,使劲撸了几把,顿时
肉棒直挺挺地向上斜翘,基本已经直接到达最佳状态。

  离开薛芸琳的唇,高俊拍了拍肉棒:「大黑鸡巴不比当年的差,嫂子来尝尝,
看看味道有没有变?」薛芸琳俯下身,先在龟头上嗅了会,用舌尖在马眼上舔了
几下,将刚分泌出来的一点点前列腺液卷入口中,随即含住整根肉棒吞吐起来。

  高俊舒服得直哼哼,两只手去没处安放,想去抚摸薛芸琳,可她上上下下穿
得整齐,除了头发竟没哪处摸起来是爽的,急得他一边爽得倒抽冷气,一边只能
上下乱摸一阵,哼哼唧唧地说:「嫂子,把衣服脱了吧?」

  薛芸琳抬起头,简单明了地说了一个字:「冷!」

  高俊哑然。

  确实,二月底的天仍然寒冷,今天的最低气温在零度上下,咖啡馆里虽然也
开着空调,毕竟不像在家里,能把整个房间弄到20℃以上。要是在这里脱光衣服,
时间一久,肯定着凉。

  「那怎么干啊?」高俊未能如愿,又觉得接下来玩得可能不会太尽兴,不免
有些焦躁。

  薛芸琳没立刻回答,用力嘬着龟头吮了几口,这才坐直身体,从包里翻出把
小剪刀递给高俊,将羊毛裙子下摆向上提,一直拉到胯部位置,露出裙底的丝袜。

  「把下面剪个口。我今天穿的是丁字裤,把带子剪了,就能操了,速战速决
吧。」

  看着高俊明显有些迟疑的神情,薛芸琳知道他对这么一场粗糙的「分手炮」
不会太满意,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没带润滑油什么的,等会要是水够多,就连
屁眼也让你干好了。」

  这才让高俊多少又有了点精神头。

  「那好吧!那等会我射出来的可别浪费了,我多射一点,嫂子可要把它们都
吃了!」

  想到昨天高俊最后把滚烫的精液全射进了自己的屁眼,又抠出来好多弄在咖
啡里让自己喝下,薛芸琳觉得身体微微发烫。同样的花样,黄子君也喜欢玩,在
面对这个大男孩时,她的骚浪会变得主动的多,就像对他的精液有种特别的渴求
似的。

  顺利解决掉高俊那头的漏洞,为的是更好地过现在的日子,说白了就是和黄
子君在一起的日子。

  今年内,薛芸琳还面临一个极大的麻烦,石厚坤已经跟她商量过好几次关于
年内要孩子的计划。是抓紧赶快把孩子怀上,争取一年里生产,彻底搞定这件事,
今后再与黄子君长期来往呢?还是把生孩子的事想办法再拖一年,争取在这段时
间巩固一下和黄子君间的感情呢?薛芸琳还没完全想好,颇感头痛。

  除了孩子的事,薛芸琳还有很多事要盘算,当然,都是关于黄子君的。

  最近这两周,她基本上只忙一件事,发动自己在圈内的人脉关系,积极运作
帮君乐队寻找资源。这几年作为佳晟文娱的策划总监,她交下了很多朋友,在北
京和上海都积累了相当不错的资源,帮一个小有名气,作品也拿得出手的小乐队
找工作机会,确实不算太难的事。目前关于签唱片公司的事已经有了眉目,也基
本敲定君乐队过段时间能参加一档话题性很高的电视选秀节目,他们在上半年应
该能小小地红一把。

  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希望帮黄子君早些红起来,这是他的愿望,薛芸琳
肯定要全力帮他实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两人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她和黄
子君上了床,今后必须减少明面上的来往。像去年那样,明目张胆把大量工作机
会都留给君乐队的动作不能再有,否则太容易让有心人看出端倪。如果自己这边
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全力给予支持,那就要想方设法让黄子君顺利上别的轨道,在
其他领域找机会出头。

  这些事进展得很顺利,薛芸琳的心情自然阳光,以至于今晚在饭桌上甚至表
现得有些跳脱,甚至喧宾夺主。好在美女做任何事,都更容易被接受,看在石厚
坤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人真的计较。

  今天的饭局最主要的目的是联络感情,杜臻奇没打算谈什么正事。跟陆优、
刘凯耀等人的正式洽谈,肯定是在私下进行。所以宾主尽欢后,众人就散了,并
没安排别的节目。

  当然,就算安排了节目,石厚坤今晚带着太太,也不会参加,夫妻俩率先离
去。陆优自有安排,和钱宏熙一道走了,其他客人也陆续告辞。

  雷耀庭则跳上表哥的车。事先清楚今晚肯定要喝酒,杜臻奇今天特地叫了个
司机等在酒店外,两人一起坐到后座。两人几天前就说好饭后直接去双湖,周末
在隐峰轩待两天,杜臻奇有几个商界朋友要陪,雷耀庭则纯粹是去玩。

  「表哥,我跟你说个事!」雷耀庭今晚来的主要目的之一是和杜臻奇说裴语
微的事,此前一直没捞到合适的机会,好容易现在只剩下两人,急着一吐为快。

  他一口气把有关裴语微和沈惜的事统统说了一遍,在表哥面前也没什么好遮
着盖着的,连前两天自己设局想坑一下沈惜,结果毫无作用的糗事都一五一十说
了。

  杜臻奇对沈、裴二人的关系,心里是有数的,几个月前就曾在美术馆见过他
们亲密地在一起,因此听来并不感到惊讶,但他从中似乎听出了什么,沉吟不语。

  如果雷耀庭现在是在说别的女孩,他才懒得管这小子的那点逼事。和雷耀庭
有关系的女人太多,这次甭管是他起了色心,还是破天荒的动了真情,都不关杜
臻奇的事。可这事涉及沈、裴两家,最终可能对自己的实际利益产生影响,不由
得他不关注。

  杜臻奇不想直接站出去帮雷耀庭与沈惜争锋,这事涉及好几家人,一个不小
心太容易得罪各方,犯不着管这闲事。他原本就只希望雷耀庭能不知死活地跳出
去捣乱,给沈惜添些恶心,真能给沈惜造成损失最好,不成功对自己也没有太大
的损害。

  所以既要保持自己留在幕后的状态,必要时候还得表明对雷耀庭的支持,这
是杜臻奇目前的基本态度。当然,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帮这小子出出主意还是
可以的。

  他轻轻在前后座间的隔板上敲了一下,原本敞开的一块挡板慢慢合上,隔绝
了驾驶座和后排间的空间。这辆车经过简单的改装,可以让主人在后座说些悄悄
话——也可以和女人玩些特别的花样而不被他人打扰。

  现在杜臻奇要说的,最好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要是那两个人已经明确了恋爱关系,你搞一次两次花样,确实不一定能有
什么作用。可这种事一旦多起来,或者闹大了,由不得人不信,即使裴语微那丫
头不信,他家里人也不会无动于衷。没听说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吗?」

  要不是「众口铄金」还算是比较常用的成语,单就后面那四个字,雷耀庭还
真不太熟,未必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总算前半句他还是可以理解的,转着眼珠想
了一会:「可我手头关于沈惜的料就那么多,没别的了。而且说实话,都是嘴巴
说说的,没证据……」

  「怎么没有证据?那个姓徐的小丫头,难道你找不到她住在哪儿?难道沈惜
从来不去她那里?找人跟踪沈家的人,是有点太过火了,万一沈伟扬发起飙来,
我也不方便替你说话。但我们盯着那小妞,顺便看到了沈惜,这就是另一种说法
了。那小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小烂屄一个,说不定跟别的男人还有勾搭,这样
能扣在沈惜头上,弄点群P 之类的丑闻也很有意思。还有她那个班主任,上次跑
到刘凯耀那边,那么在意这件事,应该和那小妞关系不错,说不定也常来常往,
她是沈惜表弟的女朋友,只要他们走进一个屋子待上一会,就能说他们在里面乱
搞,那不就更热闹了?」

  杜臻奇说的每句话都让雷耀庭兴奋无比。

  「你自己都不用出面,找人去盯着那小妞,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往外爆。
现在网上狗屁倒灶的东西那么多,你就不能在里面添点料?别说你手底下这样的
人还找不出一个两个?」

  雷耀庭若有所思地点头。

  杜臻奇见他想得出神,也不再说什么了。他很清楚,这种事在这个圈子里到
最后总会变成一团浆糊,但影响却会在无形中存留下来,牵扯到里面去的人多半
会焦头烂额。

  就由雷耀庭这小子出面去闹,哪怕最终别人确定了责任,找到他头上,自己
也完全可以出面帮他摆平。沈家还能怎么样?难不成真要赶尽杀绝告诽谤?先不
说杜家和雷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就说在法理上能不能告成还两说着呢。自己要
做的,无非是关键时刻站出来挺一下表弟,这说到哪儿都无可厚非,比直接出面
对上沈惜,留下更多的腾挪余地。

  「要出了什么事,来找我,我给你善后。不过你自己也注意点,控制分寸,
别闹得太大,免得后面收拾起来太麻烦,懂吗?」

  「明白!」雷耀庭看上去精神头十足。得了表哥的保证,他的情绪变得好多
了,心思也跳到了别的领域。

  「表哥,去年那小妞又来了?」

  「嗯,母女一起来的,刚过完年就来了。」杜臻奇知道这小子现在口中的
「小妞」是指去年在旅游小姐中宁赛区拿到季军的未成年少女张忆彤。

  「不是说她要回去读书吗?毕业了?不对啊,要毕业至少也还有半年啊。」

  「读个屁书!」说起这个,杜臻奇满脸不屑,「跟我这边说女儿太小,要回
老家把高中读完。其实回去没多久就办了休学手续,七月就跑到北京去了。还以
为自己女儿顶着个什么季军的名头能混出来。」

  雷耀庭哈哈笑:「这年头,什么冠军、亚军的一抓一大把,她还以为自己女
儿拿了个母女一起卖屁眼才换来的第三名有什么了不起?又回来了,肯定是混得
不好吧?」

  「在那边搭了个不靠谱的经纪人,给她女儿找了个金主包着,半年下来,好
像也上了两个戏,反正就是那种根本没人要的电影,演的也就是女三女四那种。
有个片子叫什么《赤裸干探》,这都他妈什么电影?不是洗钱的,就是金主用来
逗包养的婊子开心的,从开拍就没打算上映。女儿送去给不知道哪来的老板玩,
老骚货自己还被经纪人骗上了床,以为能帮女儿多弄点机会。半年多下来就拿了
点钱,别的屁都没捞着,她也算是有点想明白了,估计在北京没前途,就又想着
回我这儿来找机会。」

  「这种老骚货,不知好歹,见异思迁,就算回来了,也得先教训一下。」

  「哼,一回来我就教训过了,这回屁眼是真被我操烂了。」杜臻奇轻蔑地一
笑,「对了,你看看你那里能不能先给她女儿随便找个活干,让她们定定心。」

  「那小骚屄的照片我看过,年纪虽然小,身材还是很劲爆的,弄我这儿来给
她安排个专属模特,拍几组照片,能让她们安心吧?省台市台现在乱七八糟的娱
乐节目那么多,随便给她弄几个出镜的机会也很容易。反正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的,这样弄一圈,差不多了吧?」雷耀庭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事。

  「行了,这样可以。」杜臻奇摸着下巴想了想,「也不用对这母女太好,能
先让她们安心待下来就行。拍写真可以,但电视台那边上节目的事先缓缓,可以
先把这层意思告诉她,吊吊她的胃口,实际操作再等等。这丫头年纪小,好像还
没成年呢,怕有麻烦,等她再大两岁再说。反正我留着丫头,主要是为了平时招
待客人,能有拿得出手的新鲜货色。这丫头还可以,虽然也被人玩过了,时间不
长,还算嫩。」

  雷耀庭嘿嘿淫笑:「让她去招呼客人?表哥你自己就不再玩玩了?」

  「就算陪了客人,我也能玩啊,又不是找女朋友。再说我已经玩过几次了,
也就那样,不新鲜。你是还没碰过,这几天你就先玩着吧。要是有兴趣,叫她妈
一起来也行,前几天我已经让她们两个一起玩过了。」

  雷耀庭听得眉飞色舞。

  差不多同样的时刻,在中宁市某个公寓的卧室床上,也有人正谈论沈惜和裴
语微。

  靠着床背正说得起劲的是裘欣悦,倾听的一方自然是她的男友崔志良。

  对女友口中这两个人,崔志良对裴语微的印象要更深些,毕竟是个令人垂涎
的小美妞。平安夜晚上沈惜在包厢里曾有过长篇大论,他也还记得一些。但他对
这两人间的暧昧全无兴趣,只因为女友显得兴致勃勃,所以只能装得很有兴趣。

  裘欣悦其实也不知道那两人间的诸多细节,这两天她一直试图从闺蜜口中撬
出些内幕,无奈裴语微守口如瓶。她现在所说的,三成是出于对闺蜜的了解,再
结合先后两次见到沈惜留下的印象,揣摩出来的;另外七成则完全是她的想象。

  说到最后,结论无非是:「真没义气!找到这样一个男人,也不跟我讲。这
个沈惜明明是沈伟扬的堂弟,她也不说!见色忘友!」

  半认真半玩笑地抱怨了几句,见崔志良在旁边看似附和,其实索然无味的模
样,裘欣悦逗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听说我那个闺蜜跟别的男人好
了,心里不舒服?」

  崔志良哈哈大笑:「她跟哪个男人好,关我什么事?我是你的男朋友,又不
是她的。」

  「哼哼,谁知道你实际上怎么想?」裘欣悦翻转身,侧躺着面对男友,「你
老实交代,自从见到我这闺蜜,有没有动过点别的小心思啊?」

  崔志良并没直接回答,而是直接送上一个悠长的湿吻。裘欣悦半闭双眼,扬
起脸努力迎合,男友的手慢慢从她身后钻进睡裤,又摸到内裤里,抓着富有弹性
的臀肉轻轻摩挲。

  裘欣悦很享受这种抚摸,还刻意调整了下姿势,方便男友的手能滑到更深的
位置,把指尖抹得满是滑腻。崔志良一边摸,一边将头拱到女友怀中,隔着睡衣
蹭她饱满挺拔的胸脯。裘欣悦被弄得愈发情热心痒,主动将内衣扣解开,扯开前
襟,崔志良不客气地将胸罩往上推,翻出两团绵软香糯的肉球,还没完全解开的
胸罩压迫着乳肉,乳沟看上去显得特别深邃。

  两粒乳头是暗红色的,崔志良凑上去猛吸两口,迅速硬挺起来。裘欣悦比裴
语微大半岁,距离二十四岁生日也才过了三个月而已,但她的乳头、阴唇的颜色
却十分暗沉,丝毫没有传说中的特别新鲜的色泽。

  崔志良也算是很有经验的,对女友身体的这种情况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女
生性器官的色泽基本是由激素沉淀决定,基本上任何女人只要摆脱了萝莉时代,
身体开始大量分泌性激素后,或多或少都会变得暗一些,程度深浅则跟个人体质
有关。性行为是否频繁只是影响因素之一,还不是最关键的那个。很多女人在被
干了一二十年后,四十多岁时因为性激素分泌减少,反而重新变粉的事也不鲜见。

  既然不觉得女友乳头的颜色有什么问题,这种暗红的颜色反而激发着崔志良
的性欲。

  裘欣悦发出阵阵压抑着的呻吟。

  崔志良收回放在女友臀后的手,专心吸吮乳头,直到两个小肉点膨胀酸硬到
让裘欣悦难以克制地扭起屁股,撒娇似的呢喃起来,他才顺着胸腹渐渐往下舔弄,
在舌头游走到小腹下端时,他顺手又把女友的睡裤扒了下去。

  这时裘欣悦下身早已一片泥泞,骚哒哒黏糊糊的一大片。崔志良伸手进去掏
了几把,抹了满满一手粘液出来,放到嘴边舔了舔,还刻意弄出唏哩呼噜的声音,
弄得裘欣悦吃吃地笑,扬手打了他一下。

  「你总是要先玩半天,真烦!」裘欣悦坐起身,在男友裆部弹了一下,嬉笑
着跳下床,在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睡衣,「你等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崔志良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浓重的骚香刺激着他,索性将肉棒从内裤里
掏出来,轻轻揉着,使它基本保持昂扬的状态。

  裘欣悦说起长相身材来,不算出众。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也是平平,
勉强能算得上秀气。对崔志良来说,单纯就这副肉体的吸引力而言,其实相当有
限。可架不住人家生得好,每每想到被自己压在身下操得胡言乱语的是裘家大小
姐,他总会有一种极强烈的冲动。

  既有逆袭的快感,又有改变命运的期待。

  所以每次抽插他都会倾尽全力,就像要把自己的人生深深插入裘欣悦体内似
的。

  第一次和裘大小姐见面,是在一年半之前的一间酒吧。当时崔志良来中宁发
展还不到半年,和几个同事下班后来酒吧闲谈放松。去卫生间回来,他偶然从一
群女孩所在的位置附近经过,却突然被拉住,一个妆容夸张的艳丽女生问他愿不
愿意帮个小忙。

  原来这帮女孩正在玩游戏,其中一个女孩需要叫住第一个从附近经过的男人,
然后分腿跨坐到他身上,两人的上半身要紧贴,保持这个姿势整整十分钟。不但
如此,在叫住男人之前,女孩已经脱了内裤,裙子下面完全真空,换句话说就是
在那十分钟里,这女孩要把赤裸的下身直接贴在男人身上,距离被包裹在裤子里
的肉棒其实很近。在她坐下前,还要让这男人看一眼她的裙底风光。

  这种香艳又胡闹,很容易就逾越分寸,让周围人侧目的游戏,也就是这群多
数已经半醉的女孩能折腾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还带有赌注之类的。崔志良不是什
么正人君子,按说这种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无非一笑了之而已。可不知道当时究
竟是怎么想的,他居然非常认真地拒绝了这样的「美事」,不那么妥贴但还算友
好地走开。

  再一次经过那个位置,这群女孩已经散了,但在卫生间门口,他与裘欣悦巧
遇。刚才第一次搭话时,裘欣悦是所有女孩中相对最沉默的一个,站在边缘位置,
可仍然给他留下了一点印象。这女孩和他打招呼,主动提出交换联系方式。

  没隔几天,裘欣悦就约崔志良吃饭。经过两三次正常约会,崔志良感觉得到
这女孩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平心而论,崔志良还是更喜欢从视觉上更性感些的
女孩。当初高中时的初恋施梦萦,除了出众的外貌,还有个令人垂涎的大屁股,
此后和他有过关系的女孩无一不是要么身材火爆要么长相性感的,裘欣悦真不是
他的菜。但初到中宁,很多事都要从头来起,他还没开发新的约炮资源,只是无
聊时找过几次楼凤。现在遇到一个主动性很强的年轻女生,即便不那么符合他的
要求,也不会轻易拒绝。

  青黄不接的时候,用来打一炮舒服舒服也可以。再说,裘欣悦只是不出众而
已,并不难看。

  经过几番交流,崔志良了解到裘欣悦上半年刚刚本科毕业,上个月才开了家
瑜伽会所。听起来家里应该是不差钱的,这更加固了他继续和这女孩玩玩的心思。

  在他和裘欣悦第三次约会次日,有位同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他是不是已
经把裘大小姐搞定了?

  崔志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能理解对方指的应该是裘欣悦,但对「裘大小姐」
这个称呼有些陌生。同事以为他在装蒜,嘿嘿笑道:「昨天晚上你们吃饭那个餐
厅,我也在那里,全都看到了哦。」

  见崔志良还是茫然,同事这才意识到他可能真的还蒙在鼓里,这才详细加以
说明:裘欣悦的老爸是中宁有名的富商裘启平,靠生产医疗器械起家,目前名下
有八家工厂,遍布全省,有工人五千余人。裘启平还是中宁市贸易促进会副理事
长,这个协会的理事长是号称中宁首富的裴新林,裘、裴两人不但是合作搭档,
私底下也是莫逆之交。

  裘欣悦被叫一声「大小姐」并不为过。

  这位同事之所以了解这么多情况,是因为他与裘启平的太太同宗,都是苦溪
人。当年考上大学,到市区来读书时,曾在父母带领下拜访过裘太太,希望能从
她那里得到一些关照。毕业后又曾登门,先后见过裘欣悦两次。虽说基本没说过
话,实际上仍属陌生人,但对她的模样还算熟悉。

  听到这些,崔志良突然意识到,自己面临一个绝好的机会。

  他的父母都是矿上的,家境普通。他读书不算懈怠,但成绩始终处于中下游,
能考上武山金融职业学院已经令父母非常满意。实际上,崔志良并不缺乏头脑,
或许只是这种聪明劲不能体现在读书方面,工作后他的能力就得到了充分体现。

  崔志良对自己的前途很有期待,说得好听点是有上进心,用很多习惯了按部
就班的亲戚说法则是不安分,好高骛远。他不甘于一辈子窝在老家,在武山打拼
三年,打好基础后,却又果断放弃一起,杀到中宁寻求机会,相当于一切从头开
始。

  他不可能放过裘欣悦这么一个极可能彻底改变他的人生的机会。

  在这之后,情况发生微妙的变化,在两人的关系里,崔志良变成了更加主动
的那一个。尽管他一直小心掩盖自己已经洞察裘欣悦真实身份的秘密。

  用了两个月,他终于成功当上了裘欣悦的正式男友。

  能打动裘大小姐,得益于崔志良身上三个突出的特点: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他
表现出来的气派很大。对一个男人来说,当下的处境和位置并不是太重要,关键
在于他对未来的规划,以及为实现这个规划而作出的努力。通常来看,这个未来
规划最能体现男人的气象。在裘欣悦看来,崔志良不是那种浑浑噩噩,碌碌无为,
只知道打工赚钱的男人。其次则是他在工作方面的努力,正是这种努力凸显出了
梦想和空想之间的区别;最后则是他身上有一种坏坏的气质,这种小小的邪气对
像裘欣悦这样的女孩来讲,具备独特的吸引力。

  除了以上三点,崔志良相信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一条,自己在床上应该也已
经征服了这位大小姐。

  略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裘欣悦在第一次与他上床时竟还是处女。这太出乎崔
志良的意料,以她那些闺蜜做游戏时表现出来的豪放态度,他本以为裘大小姐肯
定早就「身经百战」,没想到她竟还是个雏儿。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对他更为有利。崔志良在床上的经验很丰富,不算
玩过的那些妓女,他还和七八个女人上过床,光处女膜就捅穿过四张。对付除了
接吻还算熟练,别的花样都很生疏的裘大小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在用舌头为
她连续舔出两次高潮后,一滩烂泥似的裘欣悦完全成了一盘崔志良想怎么吃就怎
么吃的菜。

  但时间一长,崔志良还是颇感不足。

  在和裘欣悦的关系里,不管是日常还是在床上,他都无法占据相对更高的那
个位置。倒不是裘欣悦不肯,而是崔志良不敢。尤其是在床上,从一开始就习惯
了被他伺候的裘大小姐无意改变现状,好像以为这样就是性爱的标准形态。尽管
如果崔志良提出什么要求,她也会尽量配合,可事实上他至今还不敢有任何稍显
过分的要求,甚至希望裘大小姐吃下他的精液这么常见的花样,他也还不敢提。

  万一裘欣悦觉得自己不被尊重,跟他翻脸呢?

  这让崔志良无法尽情享受,他现在成了「苦干实干」的典型,完全失去随心
所欲地玩耍的乐趣。前戏时,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趴在女友身下帮她舔弄肉唇、阴
蒂,肉棒放在裘欣悦嘴里的时间则很少。玩女人不能这么玩吧?难道今后自己的
性生活就这样过了?

  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崔志良猛的一拍脑门。

  操!差点忘了一件事!他赶紧翻身滚到床边,从挂在床边椅背上的裤子口袋
里翻出手机。

  打开微信,找到施梦萦的名字,字斟字酌地写了一条信息,又认真读了一遍,
这才郑重地发出去。

  还好还好,还不到晚上十点,不算晚。

  今天是施梦萦的生日。这种时候发一条表示惦念的祝贺短信,看似寻常,却
也是不能轻忽的。

  至少可以提醒她,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一想到施梦萦,崔志良小腹处突然变得火热,肉棒愈发硬挺胀痛。

  过年时巧遇前任,崔志良发现当初那个青葱的小美女,如今已经变得愈发丰
润迷人。当年她还只拥有一个远超同龄女孩的丰腴肥臀,从气质上来讲却还是清
雅秀丽的,甚至朦朦胧胧地带着一层愁意,如今却莫名其妙从骨子里透出一份骚
气,使人看了就有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以崔志良的眼光来判断,施梦萦这些年应该经历了充分的开发,想必下身也
已经被耕耘得无比肥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那个男友的功劳。从短短几次
接触来看,就算是这男人把她干成现在这副样子,但他好像还没有完全征服她的
心。

  说不定自己还真有机会再尝尝回头草的滋味。

  这种丰滑膏腴之地,不好好品尝一下,真会成为一个大遗憾。

  复合当然不可能,自己又不是疯了,怎么会蠢到放弃裘欣悦而改去追求施梦
萦呢?但如果有机会能玩她几次,又何乐而不为?

  如果是别的女人,崔志良固然心中火热,也不一定会动念头。毕竟还面临可
能被裘欣悦发现的风险,得不偿失。可现在的对象是施梦萦,他就不那么谨慎了。
看得出来,这女人这些年来,有所增益的只是身材和风韵,脑子好像没得到什么
补充,还像高中时那么天真,或者说……是蠢。

  自己绞尽脑汁写的信息,应该会给她留下一些感触吧?

  就是这样,不断扰乱她的心绪,随时都可能完成一次重要突破……

  还没等到施梦萦的回信,裘欣悦先从浴室出来了。

  「干嘛呢?」

  「呵呵,玩会游戏。」崔志良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裘欣悦回到床上,望着他两腿间露着的勃起肉棒,嘻嘻笑着:「你在外面是
不是玩它来着?」

  崔志良伸手弹了下自己的龟头,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啊,一想到浴室里有
个小骚货光溜溜地在洗澡,它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呸!谁是小骚货?」

  「你不是吗?」

  「我才不是骚货!」

  崔志良猛的扑上去,一把搂住裘欣悦将她按翻在床,扒开睡衣的前襟,疯狂
地吸噬起乳房来。裘欣悦象征性地反抗了几下,很快沦入快感的海洋,仰起头亢
奋地哼鸣喘息着。崔志良没有忘记上下夹击的套路,在认真玩弄乳房的同时,也
不忘脱去睡裤刺激阴蒂。裘欣悦身上最富性感气息的恐怕就是她那两片肥厚的肉
唇,从中汩汩地冒出浓稠的白浆来。

  「你不骚吗?不骚吗?这是什么?」崔志良将手指放到嘴里用劲嘬着,将骚
水吸得一干二净,又重新放回到裘欣悦两腿间继续揉搓,「你是不是小骚货?是
不是小骚货?!」

  裘欣悦被玩得情浓,顾不得矜持,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嗯!」

  「嗯什么?」

  「嗯,是……」

  「是什么呀?」崔志良一脸坏笑,手口不停,还不住催促引导。

  「我是小骚货……啊……我发骚了……别弄了,快插我!」

  听着裘欣悦快要哭出来似的声音,崔志良托着她的屁股,抄起两条腿架在肩
膀上,肉棒对准部位,尽根而入。裘欣悦满足地大声叫着,被架起来的两腿用劲
盘起,伴随着男友的撞击,激烈地扭动身躯,两只手没着没落地在身边乱摆,像
要抓住点什么,却总是落个空。

  崔志良此刻心里交缠着两股欲火,一是刚才想到施梦萦以后形成的幻想,另
一个则是「伺候」女友许久后想要多「捞」一些回来的冲动,充满了干劲,恨不
得用最粗野的动作把身下这女孩迅速送上高潮巅峰,然后反回来再刺激自己释放
欲火。

  裘欣悦的呻吟变得越来越含糊,吐出来的全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字词,彷如呜
咽般的吟唱。崔志良凶猛地反复出入她的身体,肉体与肉体相撞的声音越来越急,
穴中嫩肉时不时地被翻出来,在白花花的粘沫里闪出一丝鲜红。屋子里的空调温
度打得很高,做得过于激烈,两人很快都冒出大量的汗水,顺着身体流淌。

  崔志良用劲吸了吸鼻子,汗味和淫水味混杂在一起,就像是最好的催情剂一
般。裘欣悦明显察觉到了他这个动作,满脸通红,那种隐隐透出的羞意,不知怎
么突然刺激到了崔志良,他骤然加快抽插的频率,水沫飞溅,裘欣悦遭到这轮突
然打击,忍不住尖声嚎叫起来,显得亢奋之极。

  裘欣悦的叫声越来越急促,崔志良能感觉到她肉穴中的腔壁收缩得非常厉害。
她盘在自己肩膀上的腿变得越来越紧,也越来越沉,但他总算还能承受住。他的
注意力都放在下身,酸胀的睾丸不断在提醒他,可能下一刻高潮就要来临。

  「宝贝小骚货,射哪里?」

  「射里面!我的昨天刚结束,是安全期!」裘欣悦嘶声叫喊,她的身体显得
僵硬,两只脚丫子绞着,有一种马上要抽筋的感觉,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一种
微妙的感觉正在袭扰她,一股暖暖的黏液好像正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汹涌流淌
而出。

  崔志良终于爆发了,一团团滚烫的精液疯狂地喷射而出。他至少有十天没做
爱,攒了这么久的精液全都灌进了女友的嫩穴,看她痉挛似的抽搐,由头到脚感
到强烈的满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疲倦感。

  裘欣悦缩着身体钻到他怀里,紧紧搂着男友。崔志良的情绪渐渐平静,这时
他才感觉到大腿上有些隐隐的刺痛,是刚才裘欣悦无意中抓出的两道血痕。好在
只是表皮受伤,浅浅的一层血,他也没放在心上。两人就这么搂着,重重地喘息,
无语地躺了好一会。

  隔了许久,裘欣悦抹着下身的狼藉,半开玩笑似的抱怨着,又向浴室走去。

  崔志良则趁机拿起手机。刚才射精前的一刹那,他无意中一瞥,似乎看到手
机屏幕亮了起来,还伴随着轻微的颤动。

  应该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当时压根顾不上,现在抓紧时机去看一下。

  果然有条施梦萦发来的短信。不光短信,微信上也有留言,而且是比短信到
得更早。两个信息的意思差不多,应该是她在回复微信后久久不见回音,觉得崔
志良可能已经关了微信,于是改发短信过来。

  长长的一段百十来字的文字,大致意思只有一个:「谢谢。」

  字里行间,隐隐还能看出淡淡的伤感和遗憾。

  这对崔志良来讲是个非常光明的信号。

  施梦萦这个生日过得索然无味。

  陪在身边的是男友范思源,他为她安排了一个内容丰富的生日,从中午把生
日礼物送到她的公司开始,一直到晚餐、饭后的节目等等,从一个男朋友的角度
来讲,他其实已经非常尽心了,可施梦萦就是找不到感动,甚至她都无法做到将
全部心思都聚焦在范思源身上。

  一个晚上的热闹,竟像是心不在焉的施梦萦在陪范思源过他的生日似的。

  看到崔志良的微信时,施梦萦刚被男友送回家。因为肚子有点饿,范思源又
下楼去买夜宵。施梦萦愣怔怔地走进卫生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有些烦躁。
这时她才看到十几分钟前收到的信息:「从春节时重逢,就一直在惦记今天这个
日子。今天你可能是和男朋友一起快乐地度过吧?细想居然还有几分惆怅。很遗
憾不能当面对你说:生日快乐!」

  施梦萦突然激动起来,大半个夜晚近似枯槁的心瞬间活了。

  她完全忘了身边的一切,专注地发了条长长的微信回去,满怀期待地等待对
方的回应。没想到足足等了一刻钟,却不见半点动静,她不甘心地又写了条内容
近似的短信发过去,还没看到回信,范思源就带夜宵回来了。她不方便一边陪着
男友一边只关注手机,只能不情不愿地陪男友吃夜宵。随后简单收拾一下桌子,
进卫生间去洗澡。

  在她麻木地洗刷自己,其实在神游天外,满脑子都在想崔志良会怎么回复的
时候,范思源悄悄地踅了进来,发动了突然袭击。施梦萦不耐烦地让他先出去,
但他死皮赖脸地非要一起洗,也就由得他去了。既然是一起洗澡,相互抚摸总是
难免的,摸着摸着,自然就摸到了那些敏感的部位,紧接着范思源自然而然就开
始操她,施梦萦既不迎合,也不反抗,热水浇淋着身躯,木然地任由男友在自己
身体里折腾。

  好不容易等范思源离开,施梦萦疲倦地回到卧室,躺到床上,这才看到崔志
良回复的短信。

  她突然哭了。

  她泪眼婆娑地发着短信。此刻她想见崔志良的欲望特别强烈。

  第二天是周六,施梦萦觉得把他约出来见见面应该没问题,没想到崔志良却
说有重要的事要办,必须再推迟一天。

  于是周六整整一天时间,施梦萦过得都十分混乱,三餐都不是按时吃的,还
断断续续地睡了好几觉,每次都睡得很不踏实,有烦心的梦,每次醒来头都很痛,
这就让她整天都显得烦躁,情绪极其紊乱,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头,枯坐着又心
忧如焚。范思源这天要值班,打电话过来时,她也表现得非常不耐烦。她几乎是
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变化,熬过了一整天。

  好不容易来到周日晚上,施梦萦总算见到了崔志良。他们一起吃了晚饭,但
彼此间对话并不多。崔志良一向不算是很健谈的人,施梦萦则是没见他时有满肚
子想说的话,见了面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照例,崔志良饭后再次送她回家。施梦萦鼓足勇气,又邀请他上楼。这次崔
志良不但在客厅坐了一会,还主动走进卧室和阳台,仔细参观了一下布置陈设。
这并没有引起施梦萦的反感,反倒觉得非常开心。

  她到厨房为他倒水,回来时惊讶地发现他刚刚翻开那本裸体写真。

  我的天!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自己的裸照怎么能被他看到呢?施梦萦一瞬间只想彻底消失,生怕一抬眼就
看到崔志良眼中猎奇和鄙视的眼神。

  说起来,这还真不能怪崔志良。施梦萦并没有特意收起这本写真,随意地摆
在桌上,从外表来看,就像本很寻常的相册。崔志良一个人呆着无聊,纯粹只是
好奇,想翻翻相册,看看这几年施梦萦记录下来的生活片段。

  谁能想到进入眼帘的竟是赤裸双乳,眼神幽离的施梦萦。

  当他抬头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施梦萦觉得自己此刻好像被扒光了衣服,
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视线扫过,火辣辣的。

  短短几秒钟,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崔志良看上去并没有产生什么负面的看法,相反他倒有些不好意思,显得十
分拘谨。他匆忙合上写真集,离开书桌边。施梦萦红着脸将水杯递给他,他若无
其事地结果,故作镇定地喝了两口水,还险些被呛到。两人尴尬地聊了几句,崔
志良半句都没提关于裸体写真的事,可施梦萦还是浑身滚烫。

  没过五分钟,崔志良就告辞了。

  他一走出家门,施梦萦就浑身绵软地坐倒在客厅。呆坐了五六分钟,这才艰
难起身,回到卧室。坐到床边又愣了许久,她来到桌前,翻开那本写真集。

  崔志良刚才其实只是翻开了第一页。

  看着照片里自己淡淡的笑脸,清晰而圆润的双乳,挺翘的乳头,浑圆笔直的
长腿,若隐若现的阴部,弧线清晰的臀部,施梦萦满脸通红,不知为什么却又满
心喜悦。

  莫名的,她有一种冲动,她很期待刚才崔志良一直翻看下去,把后面的每一
张写真都看遍。

             第四十七章、冲动

  2016-03-02 21 :58:20 无所谓80

  女人30几岁,需求大一些很正常

  2016-03-02 21:58:34 Doggy Chan

  嗯。

  2016-03-02 21 :59:37 Doggy Chan

  我有个特点是做一次可以满足挺长时间的

  2016-03-02 21 :59:55 Doggy Chan

  但这期间我还是会自慰,一般一周总会有一到两次

  2016-03-02 22 :00:41 Doggy Chan

  不知道这算需求大还是小?

  2016-03-02 22 :01:28 无所谓80

  一周两次,指自慰还是做?

  2016-03-02 22 :01:35 Doggy Chan

  自慰

  2016-03-02 22 :01:59 无所谓80

  那你已经算很克制了

  2016-03-02 22 :02:37 Doggy Chan

  老公离得远,做的不多,差不多两周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一次也有

  2016-03-02 22 :03:32 Doggy Chan

  太久不做的话,再怎么自慰还是不行,看到心水的男人会很容易湿

  2016-03-02 22 :03:40 无所谓80

  现在湿了吗?

  2016-03-02 22 :04:50 Doggy Chan

  不告诉你

  2016-03-02 22 :04:59 无所谓80

  隔了这么久才回答?在自慰吗?

  2016-03-02 22 :05:51 Doggy Chan

  不告诉你!

  2016-03-02 22 :06:11 无所谓80

  呵呵……自慰挺好的,一般女人自慰得到的高潮次数,比被男人操出来的更多

  2016-03-02 22 :06:47 Doggy Chan

  我现在差不多就这样,自慰的高潮来得更快

  2016-03-02 22 :07:32 Doggy Chan

  但两者不能互相替代

  2016-03-02 22 :07:57 无所谓80

  因为还是更想要真实的烫鸡巴吗?

  2016-03-02 22 :07:58 Doggy Chan

  会做春梦,梦到男人

  2016-03-02 22 :08:01 Doggy Chan

  嗯

  2016-03-02 22 :08:15 Doggy Chan

  也不光是那个

  2016-03-02 22 :08:20 无所谓80

  哪个?

  2016-03-02 22 :08:34 Doggy Chan

  鸡巴

  2016-03-02 22 :08:39 无所谓80

  还有什么?

  2016-03-02 22 :09:00 Doggy Chan

  精液

  2016-03-02 22 :09:11 无所谓80

  想被热乎乎的精液灌满吗?

  2016-03-02 22 :09:17 Doggy Chan

  嗯

  2016-03-02 22 :09:26 无所谓80

  还想什么?

  2016-03-02 22 :09:53 Doggy Chan

  想吃下去……

  2016-03-02 22 :10:01 无所谓80

  你喜欢吃精液?

  2016-03-02 22 :11:00 Doggy Chan

  嗯,特别喜欢!

  打开QQ消息管理器,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吴静雅脸上发烫。她从没想过自
己竟会和见面还不满十二个小时的男人聊得这么深入。这人似乎有种奇特的能力,
把有关性的话题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像吃饭喝水般普通随意,不经意间就聊开了。

  三天前,薛芸琳打来电话,说毛彬杰托她来问个事。

  去年在深圳玩群P 时认识的炮哥过段时间要来中宁出差,那一次薛、吴二人
都没有说出真实的姓名和其他个人信息,只有是从中宁过去的这一点告诉了那些
男人。不知道是炮哥的记忆力本来就好,还是因为那天玩得太爽所以显得特别,
他把这点记得很清楚。这次他是想问问,齐小骚和陈小贱有没有兴趣和他在中宁
重聚一下?

  薛芸琳现在的心思全在黄子君身上,不想和别的男人再有瓜葛,一口就回绝
了。毛彬杰仍没死心,试探着问上次一起玩的另一个女人同不同意?这下薛芸琳
倒真有些好奇了,她这位前男友在群P 时表现得很大方,不介意和其他男人分享
自己带来的女人,但这次他又不参与,为什么如此积极给别人牵线呢?

  毛彬杰坦言,这位炮哥有些小权,在工作方面能帮他很大的忙,虽然也说不
上需要巴结,但能搞好关系肯定是有利的。这